云出岫微微一笑,“不碍事,待我修书一封给人皇。枕戈门一事势必要查,但九州与不夜天贸易数年,为无数百姓带去恩惠,也不能因为一件尚未查明的谋杀案而伤了民生大业。”
众人拱手称赞,“掌门大义。”
太薇摇着紫竹扇,轻描淡写道:“残月宫近日到处招兵买马,怕是九州的小门小派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仙界弟子众多,随便抓来一个扔进洗髓炉滚一圈,都能为魔界族平添助力。”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满眼惊骇。
云出岫缓缓道:“经过我们几人商议,决定将寒食论剑提前,于六个月后开展,既然他们想把这潭平静的水搅浑,那我们又岂能坐以待毙。”
这句话,犹如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即便是天塌了又如何,上头自然有云渊顶着。
转眼已经到了三月,纯狐仍没有醒来,流音拂云台樱花的花期尚未到来,刺云宫的海棠反而一改往日的颓唐,开的如火如荼。
一向喜欢守在崇文楼的玉阙似是突然来了兴致,隔三差五便要拿着棋谱来刺云宫向封邪讨教棋艺,封邪自然明白他的来意,但他并不是关心晚辈们的儿女情长,多一个人陪他消磨时光也没什么不好。
春盛,繁花深处。
封邪放下一子,“你今天心不在焉?”
玉阙讪笑,“抱歉,尊上,弟子昨日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直到现在仍被梦中的心境所困扰。”
“梦这种东西,时真时假,可为参照,不能为真。”
玉阙沉吟片刻,又道:“尊上,弟子有一事一直不明。”
“何事?”
“都说神仙者无来世,此话可是真的?”
“仙,或是神都是灵力所聚,所谓的消亡也不过是把灵力归还给了三界,灵体消散,我们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那如果在死前留下记忆,再将记忆放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那算不算是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下去?”
封邪轻轻摇头,“记忆到底是死物,或许会对生者造成一定的困扰,却不至于左右生者的意念,因为时间会将它们消磨殆尽。”
玉阙垂眸,像是在掩盖暗藏的心事。
“今日怎会突然问起这个?”封邪难得好奇,“可是因为那个孩子?”
玉阙莞尔一笑,“或许是吧,总觉得她与弟子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妙的缘分。”
封邪颔首,“日后我会将她收于门下,届时,你定要多多指导她。”
玉阙眸色发亮,“弟子遵命。”
第二日,天随行色匆匆的敲响了刺云宫的大门,重明才刚刚睡醒,本来还有些怨气,但一见天随肃穆的神色,立刻睡意全无,领着天随入了内殿,随即前去通报。
封邪正在剑阁查询古籍,重明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主人,天随来禀,说掌门邀主人前去邀芩楼,说是有要事相商。”
“嗯。”
一缕清风掀起了帘薄,封邪随后步入室内,瞧见他,云出岫一直憋着的气才终于吐了出来。
太微道:“我仔细查探了一番,陵墓以及剑阵都安然无恙,可令我担忧的是朝月宗同我说了一件事。”
封邪走到位置上坐下,“何事?”
“三个月前,赤堇山出现过天雷,天雷这种东西对于邪魔之气最是敏感,我想那墓中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涂罗阵气势宛然,我不敢贸进,只取了一些土石作占卜之用。”
土木盛在一方木盒里,赤堇山的冰雪渗入其中,散发着潮湿的水汽。
封邪细细一嗅,“确实有些异常,剑气被削弱了。”
太微不解,“这都过去六千多年了,当初是我亲手碎掉了他的魔种,难不成他又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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