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以为师父会夸赞自己,谁知虬髯客在自己的头上敲了一下。
“大胡子!”
少年实在不知师父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虬髯客道:“你似乎忘了规矩。”
少年脸上一红,乖乖坐回原处。
青衫男子笑道:“兄台勿怪令徒。令徒机敏过人,甚好。”
“唉!真拿他没办法!”虬髯客轻轻一叹。
少年见虬髯客脸色和缓,已然知道那一句指责只是说给外人听的,瞬间释然。
初尘望着少年,笑道:“奴家有一个疑问。不知小兄弟能不能一解奴家心中之疑?”
“在下行走江湖,向来喜欢广交朋友。朋友有问,在下必答。姐姐请说。”
少年谈吐得体,不卑不亢,显然得到虬髯客的尽心教育。
“嘿嘿!小家伙,看把你能的!”
张初尘不愠不怒,淡淡地道:“谁说李药师是一文不值的傻小子?”
“我自己说的。”少年偷偷瞥向虬髯客,希望师父能够替自己解围。谁知虬髯客看也没看他一眼。
“小子的嘴,骗人的鬼。”
张初尘笑道:“我知道一定是虬髯客大哥说的。你只是依葫芦画瓢,将虬髯客大哥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原。”
少年悻悻一笑道:“这个,你还真错怪师父了。小子失言,望姐姐海涵!”
“算了!”
张初尘挥挥手,道:“你倒还算老实。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叫什么名字?”
“龙玉周。”
少年说完,那淡淡一笑,宛若霁月清风。
“好!”
张初尘笑道:“今日起,你龙玉周就是我张初尘与李药师的朋友。”
龙玉周并未因为交到两位来历不凡的朋友而兴奋,反而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休息。
“没礼貌!”
虬髯客尴尬一笑道:“劣徒一介乡野小子,没什么见识,让二位见笑了!”
“哪里!”
青衫男子笑道:“贵师徒世外奇人,我夫妇能在此遇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在下敬兄台一杯,聊表心意。”
“好!”虬髯客随即与李药师夫妇相谈甚欢,丝毫未发觉客栈外的天空悄悄地陷入一片灰暗。
天地间归于寂静。
街上已无行人。
龙玉周脸颊红润,醉眼惺忪,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门外一方黑暗之地。
方才的一杯酒,让龙玉周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头脑晕眩,只觉客栈的楼板也在晃动,无奈何,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以手支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旅居客栈的为数不多的江湖浪子与往来各处的商贾已然轻轻地上楼入睡。
老掌柜独自坐在柜台旁拨弄着算盘,算珠相碰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客栈唯一的伙计无聊地坐在一张桌旁磕着南瓜子。
倏地,客栈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若奔雷。
龙玉周顿时精神抖擞,霍然起身奔到门口打探,隐约看见几只萤火虫慌乱地飞往黑夜深处。
片刻之后,马蹄声越发响,但并未出现在龙玉周的眼帘。
龙玉周眉头一皱,提起耳朵,靠在门栏上,踮起脚尖张望。
虬髯客三兄妹停下谈笑声,轻轻地放下酒杯。
李药师面色凝重,深深地望一眼妻子。
张初尘与丈夫心意相通,伸手握住李药师的右手,温婉地说道:“药师,你我夫妻一体,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
“初尘!”
李药师捂住妻子嫣红的嘴唇,温声说道:“别说傻话。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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