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北宫瑛一行人终于在华灯初上时到达了珞州,只是进入珞州之时,并没有想象中的一群身着正装的人前来接驾。
他们浩荡行进入珞州城中,进城之前虽然他们刻意换了普通的衣服,但是突然出现这样多人的一支队伍,怎样看都应该不寻常吧,只是街上的行人却丝毫不感到好奇,依然是各行各路,平静如常。
宣礼骑在马上,还想着会有一群人前呼后拥着赶来一睹圣颜,自己也能沾点主子的风光,哪知却是这样平静,这令宣礼心中稍稍有些不满。
“主子,这珞州的州牧未免太不知礼数,已经派人通传过,他竟然都没有出城迎接。”宣礼在北宫瑛的马车外咕哝道。
“我原想此番举动太过于引人注目似乎不妥,现在看来,我的担忧略显多余了。”面对这样情境,北宫瑛心中虽有不解但却十分满意,他也不想在这里掀起大波浪。
只是这珞州州牧鹤长连到底是何许人,竟能如此宠辱不惊,而且观珞州城形势,商业一片繁荣之景,道路宽敞干净,人人面色平静和谐,给人留下的感觉倒是十分舒服,珞州似乎确实治理的甚为不错,北宫瑛心中不禁又对此人多了几分赞许。
忽然,马车缓缓停下,传来一个男子温厚有礼从容不迫的声音“属下参见主上,属下接驾来迟,还请主上恕罪。”
北宫瑛拨开车帘,探着头看去,只见马车前跪着一个身着灰蓝布衣,头上以白色方巾束发的男子,穿着十分朴素,那男子低头叩首,看不清他的面容。
“无妨,起身吧!来者何人?”北宫瑛缓缓开口道,心中想着莫非这就是那鹤长连,这样谦恭的姿态倒是与他想象中不同。
“下官是珞州州牧的属官晏安。”那人缓缓起身,却依然低着头。
北宫瑛打量着眼前的人,道“抬起头来说话,你们的鹤州牧呢?”
“这鹤大人此时并不在城中,下官已派人去寻了。”那名叫晏安的男子抬起头,年约三十上下,五官端正,眼眸清亮,面色温和有礼,眉间藏着经时间沉淀留下的睿智之感,且自带一股沉稳和善的气态。
“不在城中?”
“是的,请主上随下官先回府中休息。”男子拱手道,随后退至马车侧边随行。
“那便带路吧。”虽然此时的北宫瑛有一大堆疑问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不如等见了那鹤长连再当面问个清楚。
北宫瑛心中思量着,虽然眼前的人谦和有礼,一副名副其实的好人模样,但自从经历了温尚书一事,北宫瑛再也不敢仅靠面相观感便对旁人妄下定论了。
一行人穿过街道,天色渐渐暗下来,街灯依次亮起,除了屋脊上留下的薄雪,道路上却是十分干净,没有半分积雪,要不是那屋顶上还留有明晃晃的痕迹,倒是仿佛没下过雪般。
大约半刻钟后,马车渐渐停下,宣礼下马拨开车帘,道“主子,咱们到了。”
北宫瑛拂袖下车,坐了一整天的车,感觉腰部有些酸痛,于是舒展了一下身子,只见马车停驻的前方是一座宅院,门上悬挂着的牌匾上写着“鹤风堂”三个大字,似乎并不是珞州办公府邸也非是州牧的私人住所。
“嗯,这是?”北宫瑛问道。
“启禀主上,这是鹤大人招待接见外宾的地方,主上来的突然,我们只能仓促收拾了这座住宅,还望主上不要怪罪。”晏安上前一步禀报道。
这处宅子大概是目前唯一可以让皇上暂住的地方,宅子虽然朴素了点,但好歹宽敞安静,里面也是刚刚派人从里到外打扫过一遍,还算干净。
“哦?居然还特意设有这样的地方,看来珞州果然不比一般的州府。”北宫瑛看着这座颇大的宅子心中又不免有了几分猜疑,区区一个州竟然还设置这样的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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