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长乐坊”“水神”“诅咒”等字眼,但是又随手划去,似乎在斟酌什么。
写完之后,蒲松龄将这些宣纸卷起,随手抛在了竹筐中,而后又铺开一张宣纸写下类似字眼,又再抛掉,如此反复。
他眉宇紧锁,似乎有什么事情一时间想不透,包括谢婴宁被一个俏丽的丫鬟带到了身后的时候他都没有察觉。
谢婴宁挥手示意丫鬟不要打扰他,而是站在他身后沉默的看着,当看到蒲松龄再度写出了“水神诅咒”等字眼的时候,她才神色一凝,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原本正在书写的蒲松龄回首看向谢婴宁道:“原来是谢大姐,你不去好好的查案,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知我在查案?”谢婴宁寒声道,眉宇间似乎有煞气。
蒲松龄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在石桌边上坐下,凝神道:“不用如此杀气腾腾的,现在这秦淮河两侧,谁不知道你谢捕头在查纪花魁私奔一案?且昨日在纪花魁闺房内发现一具无头尸首,疑似水神诅咒身亡。而今日一早,桑三娘、武两人也相继暴毙,死状一般无二……”
听到蒲松龄说得如此绘声绘色,如同在现场一般,谢婴宁手中的铁尺猛的抽出,架在了蒲松龄的脖子上,寒声道:“嫌犯居然是你!?”
“是我?”蒲松龄微微一愣,而后摇摇头,道,“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事情还是我那丫鬟告诉我的,她早间去买果蔬的时候,大街上早就已经传得绘声绘色的了,恐怕此刻这应天府中,很多人都比你们六扇门还更加清楚整个事发现场了……”
谢婴宁神色再变,她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内外,为何消息还泄漏如此之快?
蒲松龄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的将铁尺从自己的脖子上推开,而后才道:“我知你办案一向心谨慎,第一时间定然会吩咐隔绝内外,保护现场、避免消息走漏……但是今次为何会这般怪?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而且绘声绘色,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就好像,有什么人刻意要将此事广为传播一般……”
“你的意思是……此案是人为,而非水神诅咒?”谢婴宁道。
“鬼神行事,何须在民间传播?在我看来,这反倒是有人假借鬼神之名行事,而事后又意欲以水神诅咒一说,来动摇民本,若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水神诅咒,且言之凿凿,那么此案最终时候会不了了之?”蒲松龄缓缓开口。
“这么说,你已经有线索了?”谢婴宁一脸不甘,自己辛辛苦苦两日了,什么头绪都没有,这蒲松龄只不过的枯坐在家中,居然有线索了?
“也不算有线索,不过我多少猜到了几分嫌犯的心思而已,但是未必为真,一切还需要去现场一看方知……”蒲松龄道。
谢婴宁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蒲松龄拍了拍手,轻轻道:“怎么,谢捕头这一次不是来请我去破案的吗?难不成还需要我蒲某人自动请缨,顺便再下一个军令状?”
谢婴宁看着蒲松龄脸上令人讨厌的笑容,心中有气,但是突然那股气却消散了,她摇头道:“我不和你将气,不过这一次你定然要帮我,私奔案是否能破我现在反而不在乎了,我怕的是还有人继续会死……嫌犯如此丧心病狂,我又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什么手法,天知道他或者她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其实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了,只不过还没有看透而已。”蒲松龄道,“这些怪不得你,若是换我在你的处境,急于破案,也会被迷了眼睛的吧?”
谢婴宁浑身一震,道:“你真的已经猜到嫌犯是何人,是何作案手法了?”
“当然不可能,只不过自来仇杀案,无非是情仇财物而已,世间除了那穷凶极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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