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坠落,在地面上铺了浅浅的一层,宛若白雪一般,在这满城的枯黄中,发着些许的白光。
他就坐于树下,缓缓地抚着手中的古琴,任由那苍白的花瓣触着一声声的琴音回荡在这寂寥的夜色之中,久久不息。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那正缓缓走来的女子,那女子手中那盏灯笼格外的明亮。在那女子另一只手上,竟盘着条小蛇,吐着信子慢慢地扭动。
一曲罢,他睁开双眸,看了一眼那听的入迷的女子,掸去了满身的花瓣,轻轻开口:“姑娘也喜欢这首曲子?”话毕,清俊的面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她有些惊诧,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这乐声甚是清脆,可为何我却听出了那苦闷之意?”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他心想。
他是无人赏识的琴师,唯有在这夜中自娱,寄托心中的哀切;她是一个女子堆积许久的哀怨,百年孤寂,唯有他的曲才能化解。
“法不孤起仗境方生。彼此能遇到,便是种缘分。”那男子笑道。
这年,本该是纷纷飘雨的时节,却因她的出现而万物枯竭。
是那缘分,亦是世间的因果。
从没约定过时间,只要他抚琴她必然会从那条幽深的小径中踱步而来,孤独却又极致。
他有时会自私的想,宁愿让着天下处与贫瘠之中,也要用这来换取她片刻的驻足。
但当他看到百姓颗粒无收,因为这荒芜而饿死时,又动了那份恻隐之心。
那个干枯的月夜下,当他再次奏出那流水之音时,她终于遍明白了他的心意,她凝视他那满是星辰的双眸开口道:“你说这万物都有因果,我却只看到了那因的美好;万物皆有缘分,如今这缘分却又要被割断,岂不是自相矛盾?”说完她便挑起那盏灯笼,随手将身旁的那朵梨花拾起,沿着那小径离去。
若是那对的缘分,便不叫分离。
那年后遍再无大旱,庄家年年丰收,降雨不断。而他依旧每日在那梨树下抚琴,却从未有人来听。即使下雨也不曾间断,雨水冲刷着花瓣,也一点点冲散着他的心。
多年后,又是一场大旱。
门外的那颗梨树也已老去,方圆几里萧瑟的如同被揉皱了的白纸,风一吹便会飘散。他早已生出了华发,那琴也不知落了多少的漆。唯一不变的是那琴音,在这干燥的空气中淌过一泓清泉,流向远方。
那烛光之下,他已等待许久,却未曾看到那抹身影。恍然间,一只小蛇爬上了他的臂,在他手心上缓缓吐出一枚通透的和田白玉。
这是他幼时在逃荒所丢的传家宝玉。
琴弦转急,因弦断而终止了弹奏,几案上的清茶已凉,他缓缓抬头,望着那远处的小径,仿佛看见那束光渐渐变暗,直到消失。
霎时,大雨倾盆而下。
一曲终了。
那是绿儿第一次接触人类,于是,再又一次遇到他之后,有的只会是不断叠加的迷茫。
绿儿忘记了,那时候她回到了神山,还发生了一件事。
那时候,绿儿居住的竹屋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的人是一个和尚,那和尚披着红色的袈裟,身形修长,容色秀丽,不染纤尘却煞是好看。
“来者何人?”语毕绿儿从房梁上飞下,裙摆间开出一朵绚烂的花儿。
那和尚看到她怔了一下,旋即垂下眉眼:“贫僧有一事相求。”
绿儿笑了笑:“哦?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姑娘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明说呢?”
绿儿踱了几步,自嘲道:“诚然,如你所见,我是个灾神,你有什么事要来求我?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和尚似乎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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