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俊都不敢这样直视自己。“女儿想多看看,记住父亲的样貌。”晋未晞霎时发觉了自己的无礼,低下了头。是啊,自己一直视为父亲的晋纬,只不过是养父。而这个人,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实实在在比不上晋纬。“你连为父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吗?”叱羽璟从感到过像现在这样伤心,自己的女儿竟记不得自己父亲的样貌。二人就这样干站了一会儿,顿时没了话语。对于晋未晞来说,自己的父亲,先是君主,再是自己的父亲。
叱羽璟突然不知道要如何跟她开口,明明在心里计划好了的,现在也说不出口了。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自私了。
“你的头发该盘起来了。”晋未晞立马接过了话,“女儿还未到二九之龄,虽已过笄礼,但还不用日日将头发盘起来。要明年才到时候呢!”
“为父不是说这个。”叱羽璟都不知道怎么说出下一句。“你与天樾皇长子的婚事,为父已经,已经应下了。”叱羽璟背过身,等着晋未晞的反应。
“父亲的意思是?”晋未晞竟没有想到,宫女们议论了那么久的事,竟是这件事。这两年,到底还是自己错了。
“所以,父亲今日引未晞到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未晞这个?”叱羽璟默默地点点头。这样,倒不如是换作中常侍将自己一辈子锁在这儿至死。
“你自小在那儿长大,嫁过去也不算吃亏。以后啊,还是唤朕父皇吧,要时刻记住自己是沂源的长公主叱羽骁,字楠湘。”
“若若骁儿不从呢?”知道结局,却还想问问。
“好好想想吧。”
“苏常。”
“老奴在。”
“带公主回昭熹殿!”叱羽璟就这样无情的下令了,自己连一个挣脱的机会都没有。“遵。”中常侍进来,将晋未晞带了出去。中常侍不由得咳嗽了两声,这儿着实是到了宫门口,叱羽骁就跪在长街上。“此生,愿薨于天樾治土,也决不悔踏出沂源,踏出君之治土之决定!”声音不大,但估摸着叱羽璟能听的一清二楚。这便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终生的交代。叱羽璟为一代明君,但是每每赞美他的政治功绩时,总不会忘记他的妻子,那个一生悲哀的人。叱羽璟是一个称职的君王,但绝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一个称职的父亲。
叱羽璟就静静的在殿内听着,凝望着晋未晞刚刚行礼跪过的那一块方砖。不禁冷笑,若是要问,怕是只能以“自古帝王多薄情”来回答了,直到晋未晞自己踉踉跄跄地走着离开了长街。
风依旧吹着,树叶依旧响着,晋未晞的三千秀发仍随风而起,而透出来的,不再是那股无忧无虑的味道。多了一丝悲伤,一丝不甘。
走在长街上,晋未晞不经想起过往的种种。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出生还不足月,就被双亲抛弃。那时父皇尚未登基,在夺嫡之战中处于劣势,一路逃亡到了天樾,路上怕被发现,丢弃了爱哭的自己。尽管最后天樾让他坐上了皇位,他也从没想过找找自己的女儿。若不是那时被晋纬夫妇捡到,自己怕是要死在雪地里了。那日的雪地,就跟现在一样,静悄悄的。不得不说,晋未晞生命中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晋纬夫妇。他们将自己视为己出,对所有的外人,包括自己的族人都声称晋未晞是他们的嫡亲。甚至为了她,在外经商多年,只是为了将自己好好保护,躲开所有人的质疑。他们给了自己最好的,可自己却没有为他们做些什么。
小时候,私塾先生就觉得晋未晞天赋异禀,若是生为男儿,定能掌朗朗乾坤。也就是这样,晋未晞从小就被那些嫉妒她的孩子们所孤立。
记得那年春光正好,整个下午都是暖洋洋的,阳光斜照进屋内。自己正在玩弄窗台上开得正好的花。
母亲抚着自己的后背,轻轻的说:“未晞,可想去瞧瞧那繁华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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