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而悠远,在空阔的湖面上回荡。
不知从何处取出的,一枚殷红的玉珠,正静静躺在他的手心,泛着温润透亮的光。
“你若是不出声……我便当你同意收下了。”
宾以寒垂下眼帘,抬起我的左手,解下了那根牢牢绑在上面的红绳。动作耐心而细致,不像是对待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绳子,而是什么珍宝一样。
他将那枚串珠串了上去,随后小心地将红绳束回我的手腕上,重新绑好结,只是比起原先死死卡住的程度,稍微放得松了一些,至少不再是原本要嵌入皮肉中那么紧,而是恰到好处的宽窄。
一点都没有勒到上面的淤青。
温柔得令人产生了错觉——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都倾注了满满的心意在其中,做得那么认真,考虑得那么周全。
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用空着的那只右手死死地掐了一把左手的胳膊,“嘶”地抽了一口凉气。
一番举动实在突如其i又格外好笑,暧昧的气氛一下子被打断,顿时消散不见。
宾以寒顿了一下,再次露出了很是无奈的表情,放开我的手,道:“不是在做梦。”
“要是能做这么好的梦,那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想醒i了……”我怔怔地望着他乌黑的眸,喃喃道。
我低下头,借着烟花的光,转动着手腕打量着那枚红玉串珠。
宛如量身打造的,里面的孔刚好是红绳的宽窄,稳固地串在上面,正好盖住颜色偏淡的那部分。
许是忽明忽暗的光线不够看得清晰,隐约能看见串珠内部雕刻了些什么,像是一朵花,形状如凤冠凰羽,若影若现。
还有一股很好闻的药草味,极淡,却在戴上之后,渐渐包裹住了我的全身。我绞尽脑汁也分辨不出是什么药草,但它奇异地安抚了我的内心,因为多日梦魇缠身的焦躁,都被温柔地按了下去。
“头一次遇见带着药草味的玉石呢,还是我闻不出的。”我摩挲着串珠,低着头道。
“许是从长着药草的岩石中挖出的吧,我曾拿去给大夫看,也辨别不出是什么,只知对人无害。”
“但带着它在身边,莫名有安神的效果。我想,你时常面露疲惫,或许会有用。”
宾以寒定定地看着我,轻声道。
“谢谢你。”
不知为何,发声变得很艰难。
有什么像被刻意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
明明收下它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身体却变得那么沉重。
脑袋很痛,被我强行压了下去,用尽力气,挤出一个明朗的笑i。
方且臻站在热气蒸腾的元宵摊前,沉默。
他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气冲冲地从瑶星湖旁的驿馆出i后,鬼使神差地,又折回了这家小摊前。
一开始听到方承陌是给那个没什么存在感,据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的宾家三公子送元宵时,他差点气得跟外面的烟花一样炸掉。好在那书童说两人没见着面,这才没有大发雷霆。
只是心里仍然非常、非常不服气。
不就是碗破元宵吗!本王才不稀罕!
一边极其不屑地腹诽着,一边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又走了回i。
——看起i再普通不过了,也就比以前见过的大些,装元宵的碗是普通的瓷碗,煮元宵的水也是普通的沸水,有那么好吃吗?
“给本……给我i一碗。”从小锦衣玉食,从不吃外面路边小摊的方小王爷,面无表情地往桌上放了一块银子,面无表情地坐了下i。
老板娘早就注意到了这位气质不凡的红袍男子,却被他周身那股凌厉的气场吓到,不敢招呼他。闻讯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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