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宴宴罢,世家亲眷们驱车回府。打那过后约五六日,阮连臣却诧异地发觉,自家女儿与谢淮走得愈发近了。
这究竟是猫不好玩呢还是猫不好玩
阮连臣皱着清俊的眉,惆怅叹息。如此思来想去,转眼又是一月。
晋安四月时,崇华寺的道远大师云游归来,于寺中开道讲经,世人议论纷纷听闻道远大师此行携了佛宝归来,佛宝价值连城。
而道远大师修为高深,闻名四方。
世上不仅想见一见佛宝,更想拜访大师,求他为自己算一算命数。
一时间,崇华寺喧喧嚷嚷,香火不绝。
阮老夫人曾与道远大师有过交情,便想着携府中小辈去崇华寺,托大师为他们批一批命,也为即将去殿试的阮青令上一上香。
“大师允了老身,可为四人批命。我想带着若若,青令,青瑜与青煦一起去崇华寺。”
阮老夫人与安罗涟、二夫人、三夫人说了此事后,安罗涟笑着应是,二夫人苏氏却眉头微蹙,诚惶诚恐道:“青令得母亲如此记挂,是他的福分。”
阮老夫人摆了摆手:“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苏氏神色微恍,又道:“听闻那孩子近日为了殿试日夜不寐,劳心伤神,连吃饭都忘了但愿他来日得圣上看重,为侯府添光。”
阮老夫人闻言,沉吟一声:“既然青令如此劳累,那崇华寺便不去也罢,免得分了他的神。”
听得此话,三夫人罗氏柳眉动了动,忽然掐笑道:“母亲说的是,大侄儿还是留在家中好好读书才对。不过既然大侄儿不去,那便空了一个名额,让谢淮去罢。”
阮老夫人挑眉望了她一眼:“你平时待谢淮算不得好,今日怎么说出这话来”
罗氏脸皮甚厚,讪笑道:“不去白不去,去了不吃亏。”
听了这话,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去崇华寺的消息传到院中时,若若正拉着谢淮在下棋。
那日皇庄里,谢淮沿着四皇子颓败的棋路下都赢了五皇子,可见他棋艺高深。若若想学一学,便抱着棋盘来寻谢淮了。
洗墨得了消息,兴冲冲行到二人面前道:“表少爷,四小姐,老夫人说来日要带你们去崇华寺见道远大师。”
若若早听安罗涟说了此事,并不惊讶。
谢淮却皱了眉,抬眸冷淡道:“何日去”
洗墨道:“三日之后。”
谢淮拢袖,望着院外桃树沉默不语。他不信佛,崇华寺去不去都无妨。只是那日桃林,听得那主仆二人的密谈,可知崇华寺却是有事要发生。
见他出神,若若忽然悄悄捏了颗棋子,藏在袖里。
“你”谢淮忽然将目光移向若若,神色中藏有几分审视。
若若一惊,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偷藏棋子一事。
“我不是故意”
“你也去崇华寺”谢淮却道。
若若恍了恍,乖乖作答:“嗯,我想求道远大师算一算命,瞧瞧日后是个什么光景表哥不想去吗”
谢淮默然,淡淡道:“去,如何不去。”
若若笑了笑,捏起白子就要往棋盘上落下。
“在那之前,将藏起的棋子还回来。”谢淮淡漠而松散的语气落入耳中。
若若:“”
去崇华寺的那日,暖意融融。
阮老夫人携了若若四个小辈,坐着长檐马车往崇华寺去。一路上熙熙攘攘,许多人为观仰佛宝而来。
终于到了崇华寺,道远大师命小僧童迎了阮老夫人等入了后山禅院。
薄烟氤氲,竹林清然。与佛殿中森严的法相相比,道远大师的禅院多了几分幽静,几分脱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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