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远大师面容和蔼,拢了一身袈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多年不见施主,不知施主近来可好”
阮老夫人虔诚还礼:“一切安好,大师勿念。”
道远大师笑了笑,道:“这四位便是府中小辈吧”
青瑜与若若等纷纷见了礼。
道远大师捏着佛珠,望了望阮青煦,笑道:“小施主心朗气宽,一生无劫无难,乃结善缘之人。”
阮青煦连忙道:“谢过大师。”
道远大师再望阮青瑜,却阖了阖眸,笑意更深:“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世事无常却都是缘。这位施主,虽命数有变,却也并非坏事。”
阮青瑜微微不解,但仍恭敬应道:“多谢大师指点。”
道远大师望向谢淮时,神色忽停顿些许。
若若心中一紧,片刻,才听得大师缓缓笑道:“小施主生而不凡,日后能平定乱土,踏万人之军。原是有大造化,却也孤苦。只是小施主孤苦之命,被改了啊。”
道远大师似叹非叹,忽然意味深长问若若:“你说呢”
“”闻得比话,谢淮皱了皱眉,无视阮老夫人等,出手将若若拉到身侧,冷冷地凝望着道远大师。
阮老夫人神色微凝,道:“谢淮,不得无礼。”
若若沉默一瞬,却问道远大师:“大师,请问您,我的命呢”
道远大师但笑道:“你的命,你自己定。”
“”
若若垂眸,若有所思道:“是。”
道远大师合掌行礼道:“今日还有客人拜访,恐不能多陪。”
阮老夫人笑了笑:“多谢大师,既有贵客,便不多扰。我等这便退下,且在崇华寺留宿一夜,为家中小辈祈一祁愿,也为寺中添些香火。”
道远大师默了一默,才道:“施主保重。”
众人便行了礼,轻身离开,禅院中很快只余下道远大师一人。
谢淮却忽然回身,垂眸淡淡望着坐在蒲团上的道远大师,语气难辨道:“大师,听闻崇华寺有价值连城的佛宝当真”
道远大师目色悠长:“当真。”
谢淮呵笑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愿大师诚不欺我。”
说罢,拂袖离开了禅院。
道远大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阖眸低叹:“像是真像”
“表哥”
出了禅院,若若便悄悄拉了拉谢淮的衣袖,抬眸问:“你方才与道远大师说了什么”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谢淮对那道远大师怀有莫名的敌意。
谢淮顿首,凝眸望她,似在思量什么。
他忽然笑道:“没什么,只是他告诉我,你今夜不宜出门,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若若:“什么”
谢淮神色幽幽地瞥了她一眼,拂袖扬长而去。
若若:“等,等等”
“真的会有血光之灾”
“”
“你把话说清楚,我可是很惜命的”
“”
夜里,阮老夫人携着若若他们在崇华寺的客舍中留宿。除了他们,还有其余的晋安城中世家亲眷也宿在了崇华寺,譬如丞相夫人、淑和郡主等等。
毕竟崇华寺的佛宝,只在夜间供人观瞻。
故而即便到了夜中,崇华寺的佛廊下也依旧不减喧声,人影不绝。小僧提灯夜行,指引着世家贵眷们,去佛殿中参看那价值连城的佛宝。
若若却在客舍中来回踱步。
折月疑惑道:“小姐,往日您最爱热闹,今夜为何留在客舍里,不去佛殿看佛宝呢”
“我自然想去”
但想起今日谢淮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若若忽然就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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