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可能为所欲为,我也会令部曲一直守卫在旁;其次,他先前想玉石俱焚,只是因为日子没了盼头,有希望的人就有了软肋,不会轻易做过激之事。我可以做担保,此事上,若出任何纰漏,唯我是问。”
气氛一时间极为安静。
陆老夫人咳嗽起来,苗氏连忙上前,又是喂水又是抚背,陆老夫人才缓过气来慢慢道:“便按阿岳说的吧。”
沈氏与陈氏俱是忍不住叫道:“阿家!”
哪个母亲肯叫孩子暴露在可能的一丁点危险中!更何况,吴七才犯下的事情,岂止只是一丁点!
陆老夫人只看着她们二人,说了一番话:“陆家的儿郎,你们的夫婿,自小长到大,可没有哪一日不是摔打过来的。我知道,男人不在了,自然是指着孩子。可是,你们能护他们到几时,他们将来若长大了,外边不会有这样险恶的人?不会有这样险恶的事?
此时不教,你们要何时才准备教呢?待到他们再大些,你们还教得了吗?起码此人不论如何,还是好收拾控制的。陆家的儿郎,不说多大的本事能耐,些许应对与担当要有吧?将来我不指着他们建功立业,只要是俯仰行事无愧天地的郎君,他年泉下相见,我不至于愧对他们父祖便成了。
你们回去,好生思量吧。”
众人对视一眼,只得起身应是,退了出去。
陆老夫人只留下了岳欣然一人:“难为你了,若非为了教导阿金他们,本不必与妯娌间这般为难的。”
岳欣然笑道:“几个孩子教导得很好,自然要更好才是。”
陆老夫人一笑:“你呀,真是同你父亲一模一样,不肯轻易许诺,却总一诺千金,言出必践。”
这短短一句话背后,似乎有太多故事,有太多的人,有太多的过往,叫陆老夫人自己倒出了神。
岳欣然暗暗纳罕,老头儿还有什么她不知晓的过往不成?
岳欣然其实还有一重想法:“这般处置吴七,也不只是为了几个孩子,益州既有失地之民,这些人当中出了一个吴七,会不会有更多吴七?毕竟,益州乃是陆府未来立身之基,不可不慎,不可不防。
吴七此事,思来想去,遇到吴先生与大衍大师,确有因缘际会,可若据他所说,整个龙岭郡人人皆知成国公兵败未归……北边的消息,如何能在这样的短时日在益州传得沸沸扬扬?其中怕是不简单。不可不早做打算,留下吴七也是以防万一。”
陆老夫人不知怎么,仿佛看开了许多,她只笑叹:“我们还未到益州,你呀,不要费这许多心神。有时候我都忘了,你也不过还是一个孩子,这般多的事皆在你一人身上……”
岳欣然一怔,陆老夫人抚着她的手:“女儿家年华短促,不也必只想着府中这些事,觉得开心或是烦恼,便去寻些乐子,我们陆府便是守孝也没许多弯酸的臭规矩。”
岳欣然欲言又止。
陆老夫人扬眉一笑:“阿岳,我的娘家便是在益州,你不必多虑,只管放宽了心。”
说着,陆老夫人招过嬷嬷,竟给岳欣然塞了一堆小玩意儿,其中几样色彩鲜妍,一瞧便是夷族式样,看得出来上了年头却爱惜得很好,岳欣然一天之内,再次感到哭笑不得。
出得屋来,吴敬苍与大衍两张尴尬的老脸便在眼前。
吴敬苍此时真的是惭愧到抬不起头来,这样大的篓子,若不是岳欣然出手,真的差点没法收拾,就算那三个孩子不是陆家的,出点什么意外,他这一生怕是都良心难安。
吴敬苍咳嗽一声:“我代吴七谢过岳娘子保全之恩。”
岳欣然看了他们一眼:“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吗?”
大衍懊恼道:“应该将那些人都悉数查一遍……”如果提前查过,知道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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