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脚的小溪边, 粟米熟门熟路的找到长了大片革命草的地方,拿着镰刀不多会就割了满满一背篓。
趁着割草的功夫, 粟米咋就吩咐弟弟去挖蚯蚓, 等她背着背篓找到在边上挖蚯蚓的弟弟时,小家伙都已经抓了好些个蚯蚓, 密密麻麻的蚯蚓挤在桐树叶子上,惹的不怕蚯蚓这种软体生物的粟米, 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拿了块石头把蚯蚓砸吧砸吧碎点,然后一股脑的分别倒入两个新做的鱼篓子里, 粟米吩咐好弟弟看好自己刚卸下的背篓, 叮嘱他不要乱跑, 也不能下水后, 她就拎着鱼篓子下了小溪, 重新找了两个地方,把鱼篓子沉入水中固定好。
因为算计着时间,粟米背着一背篓猪草,领着弟弟回家的时候,社员们都还没有下工,途经晒塘坪的时候, 粟米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回到家, 看着悠闲的坐在堂屋门口,鞋底子怎么都纳不完的奶奶,把背篓里的猪草给卸了,粟米拉着弟弟放好了背篓, 跟她便宜奶打了声招呼,拿起一个小板凳就要走。
马芳兰看了稀奇。
今个出奇了,这三孙女带着三孙子家来的早不说,还没有如前两日一样,家来就有好东西交给自己。
不过想想也对,这么大点的小屁孩,哪能日日都捞着好东西着家?
便是再顾家的孩子都不成!
这个年月日子紧巴巴的,大人都没几个日日都能带好东西补贴家里的,更何况是这屁点大的孩子?
这么想着,看到粟米今天出了一筐子猪草,就再没带别的东西家来,马芳兰心里倒也觉得正常,理所当然起来。
没在计较这个,只是在看到粟米拉着弟弟屁颠颠的又要出门,马芳兰就纳闷了,这两死孩子,才家来这又是要上哪去?
“三妹几,你刚来家,这又是要带着三毛去哪里疯?”
迈着小短腿的粟米,人都还木有走到大门口,就被悠哉纳鞋底子的老太太给喊住了。
无奈,她只得回头,“奶奶,上午的时候,村长吖吖(备注一)不是说今天有县里的宣传干事,到我们团里头来开扫盲班,要求我们全团的人都参加吗?我先去帮爷奶占位置。”
马芳兰听了,想着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们三合团眼下当村长跟民兵队长的,可是老李家的人,像他们老粟家只有个大队会计,老王家还出了大队支书跟妇女主任呢,三合团三户大姓人家,明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哪能没有个争斗比拼?
而且就他们这村长,可是积极爱表现的很,哪一次不是上头的通知下来,他就嗷嗷叫的来表现,看把他给能耐的!
从土改到现在,他这个村长也干了不少年了,表现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得个什么先进,眼下还这般,真不知道这人图啥?
现在好了,团子里一个个老农民,不识字,他们不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么?
也没见着谁,不识字就活不下去,吃不上饭,住不上屋,讨不到老婆的呀?
以前队伍打土匪,斗地主,土改的时候,不也开过扫盲班?哪一次不是全凭自愿参加的?
哦,就这回,村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非得让全团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要参加扫盲班,估计又是想在县里的干事面前好好表现一把,妄想评那劳什子的先进呢!
想到此处,心里带着不平的马芳兰,狠狠的拉出麻绳,粗大的针头在头顶的发丝里划拉了划来,一边又开始下针,一边冲着粟米开口。
“我用不着你占位置。”
她可不想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跟小娃子读书似的去给人当孙子训,即便是要去这劳什子的识字班,她也准备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然后再去。
到时候找个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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