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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山恢复了他沉郁的嗓音,带着一种魔力,像是低语着审判的冥神。

    维尔福因为这句话打了个觳觫,颤着手翻过那累累白骨,终于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他见到了一张温和开朗的圆脸。

    “你看,我销毁了它。”

    然后,他把阻碍仕途的信烧毁,让一个在同一天订婚的年轻人蒙冤入狱。

    维尔福惊愕道“我这样对你,你竟然只是在我面前毁掉一封信,却不想亲手处决我的性命”

    眼前精心布置了一切的人,却根本不想要他的性命,甚至还让他活到了今天,就是为了特意跑到自己面前烧毁自己最后的希望。

    这实在太过荒诞,却让维尔福一瞬间明白了人活着却没有任何希望的感觉。

    这就是这个人要他体会的复仇。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伯爵用极轻的声音虔诚说完这句话,才开始阐述

    “你为了你的父亲和前程让我顶罪,我就用你罪恶多端的私生子送你入狱。”

    “你让那个名字成为政治犯,那么你的名字将被刻在你最重视司法的耻辱柱上。”

    “你断绝了我的后路,后半生在黑牢度过,我就一点点毁灭你的仕途,掐灭你的所有希望。”

    “你既然没有亲自动手,我也不会害你性命,弄脏自己的手。”

    伯爵说得很慢,维尔福却没有听,他只是木然看向那张镇静忧郁的瘦削面孔,如同被雷击中,想起威尔莫勋爵,脑中终于把所有始末贯穿起来。

    他做过无数的猜想,实在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自己是倒在了这样一件事上,因为太过久远,仿佛他注定会有今天的下场,而从那天起,这么多年自己的积极钻营都不过是场笑话。

    维尔福先是惊怖,随即疯狂笑起来。

    那个笑声越来越惨然,最后发出一声大叫,再也没有了生息。

    确定过气息后,伯爵笔直了起来,俯看那具尸体,仿佛教堂中静默的神像,悲悯静默。

    “第一个。”

    他说。

    伯爵从处决室出来时,走廊里很安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和她在一起久了,所以感染了许多谨慎,在这种关头当然要把附近的人清空,以免暴露的风险。

    只是想到心里的那个人,因为刚才的对峙,他心中翻涌叫嚣着的东西就瞬间褪去了。

    爱德蒙抿了微笑。

    他披好斗篷,上了马车。

    这座监狱在市郊,回城的路上,有人拦住了车。

    阿里向他示意路边背着一个伤员的白发老人。

    爱德蒙的夜视能力向来不错,不过这样,他也没能看清那个人的脸。

    他们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战斗,背着的人似乎了无生息,站着的人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

    唯一站着的人却认出了他。

    “伯爵阁下。”

    那个人欣喜道。

    是曾经在土伦兵工厂服苦役,给自己了线索的冉阿让。

    最初不告而别,还未和克莉丝重逢的那半年里,为了证明贝尔图乔无罪,顺便搜捕卡德鲁斯时,恰好遇上这个人投案自首。

    那时候冉阿让已经成功越狱好几年,也顶着一个假身份,凭借自己的好名声和人们的尊敬,甚至当上了受人爱戴的市长。

    有无辜的人被当做是冉阿让抓住后,他虽然有机会彻底摆脱过去,还是义无反顾站了出来。

    恰好手下在土伦调查安德烈亚,爱德蒙顺便查了这个人的资料,得知冉阿让最初在土伦监狱服苦役,是因为侄子要饿死,所以迫不得已偷了面包。

    就是一条狗在路边,也有人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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