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昨夜遇刺了,皇朝上下都偷偷疯传着一件事:皇帝估计命不久矣了。诚然,这话挺大逆不道的,但是清晨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召去长明宫了,到黄昏还没有出来。这个架势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燕瀛泽听白泉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白子羽正在给燕瀛泽手臂上换药,经过这么多天的坚持,他的伤口终于开始有了些许愈合的迹象了。白子羽自那天后再也没有问过他的伤口为什么愈合的缓慢。
燕瀛泽手腕上的朱砂串吊着一只貔貅,在他的手心里晃晃悠悠。白子羽看了朱砂串一眼道:“这是女子的饰物,你如此的宝贝,莫不是心上人送的?”
燕瀛泽盯着朱砂串看了许久,眼里闪过一丝温柔:“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继而又笑得开心:“我留着送给心上人的。”
白子羽收拾好药箱,燕瀛泽扯下手腕上的朱砂塞进了白子羽手中凤眼微眯道,“区区身无长物,便只有这个,给了子羽权当谢礼,谢子羽日日关照。”
朱砂还带着燕瀛泽的体温,白子羽将朱砂递还给燕瀛泽轻笑道,“子羽可受不起,世子还是收好,留待日后……”
日后什么,白子羽却说不出来了,想着燕瀛泽低眉浅笑,为一名女子的皓腕缠上朱砂,白子羽竟有些口舌不爽利了。
“唉!”燕瀛泽做哀怨状,“子羽,我可是真心想送你的。”
看白子羽不理他,燕瀛泽正经了起来喝了一口茶问道:“你说昨天那个人会不会出事情?”
燕瀛泽已经趁着白子羽换药的时候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白子羽还打趣他,不怕自己告密,说他窝藏逃犯。
“不会。”白子羽答得笃定。
“为什么?”
“侍卫没有抓到人,若是他死了的话,这个时候肯定已经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了,从昨夜到现在可是一直没有停止过搜捕。”
“也是,我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
燕瀛泽懒散抬头看着白子羽,见白子羽的面色在白衣的映衬下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知道修炼修罗要靠十分强大的内力,可是白子羽毕竟年纪不大,那日在潇湘楼他听白子羽的琴音,分明是有些内力不继。这个世上除了话本里的人,没有谁真的有那个奇缘十八九岁便内力浑厚的,说到头靠的除了过人的天赋,剩下的不过是一步一步稳扎紧打。
“子羽,修罗伤身,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吧。”
他只是盼望,白子羽日后永远不会有用到修罗的地方。
燕瀛泽从心中不希望白子羽去练阴柔狠戾的修罗,可是自己却找不到合适的立场去阻止,当然,此时的燕瀛泽不可能知道,白子羽在潇湘楼为了救他,乱了真气,当然,他更不可能知道,白子羽从小伤了心脉,,若是白子羽在内力不足的情况下强行使用修罗,会有性命之虞。
太子守在恒帝床榻边,苦着个脸,两条眉毛都揪成一团了,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泪。恒帝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绵长。
刘青过来搀扶起太子道:“太子先回去歇息吧,皇上这里有奴才守着呢,”
太子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回东宫去了。
太子出去后,恒帝掀了被子起来了,刘青过来禀报:“风声已经放出去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恒帝坐在床榻上道:“替朕拟一道旨意,就说朕遇刺身体抱恙,让太子监国,有什么事情与大臣们商议着办吧。他是该学会独当一面了。告诉宵儿,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多请教一下国师,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恒帝沉思片刻又道:“你这段时间仔细着点,留心看看安王的党羽,既然开始了,那就别怪朕不顾手足之情了。纵然是他不反,也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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