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搔头斟酌着开口:“那个,子羽,子羽?”唤了两声,白子羽不答。
燕瀛泽索性眼一闭,不管白子羽的脸色如何,在他还没有放银针的时候扑扑啦啦的说起来,“子羽,那天确实是我不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你无礼,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丝毫轻薄与你的心思。我发誓。”
他一边举起手掌一边看了一眼白子羽,见他没有放飞针的意思,继续道:“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大了。”
白子羽不为所动,这种人,你便要给他个教训才好。否则,只怕要蹬鼻子上脸了。
燕瀛泽此时才知道事情很严重,白子羽似乎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想请求你的原谅,想亲口向你道歉,明日我便要走了。不管你原谅与否,我都很郑重的告诉你,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天发誓,我没有丝毫玩笑与亵渎之意。”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白子羽的回答,白子羽只是转过脸来静静的看着他,他忽的害怕了:“那,很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还有,小心丧门!”
燕瀛泽踏出房门,心底叹息,情由心生何来对错。他最后望了一眼梅苑在心底道,“若我此番不死……”
可最终,他似自嘲一般抬手捂住了心口,断了念想。
凡中离蛊者,必心痛眼盲泣血而亡。
燕瀛泽走的极快,怕稍稍走慢了便听到了白子羽拒绝的声音。只要一想到白子羽不原谅他,心就被扯得丝丝缕缕的难受。只是,他现下忽的害怕了,不敢去面对了。
白泉正好端了茶过来,燕瀛泽摸了一把檐下刚飞回来的小黑,对他道:“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看到燕瀛泽离去的背影,白泉惊诧了,今日这个人怎的不厚着脸皮讨茶喝了?
白子羽把他的话过滤了一遍,他说他要走,去哪里?起身追出准备问他,到门口的时候燕瀛泽已走远了。
月漫枝头,树影斑驳,阑珊灯火中,他的背影伶仃瘦弱,风掠过额角,扬起了雅色的发,却带着桀骜的倔强与张扬的孤傲。待白子羽要开口唤他,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公子,新传来的消息。”白泉递给了白子羽一张从小黑爪子上取出的纸条。
“原来如此。”他一使内劲揉碎纸条。
恒帝让燕瀛泽上战场,可是,此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白子羽轻咳一声,原本苍白的嘴唇愈发毫无血色。
鼓声起,沉沉如惊雷,翻涌于天地间,似带起了千军万马奔腾,金戈铁马,烟尘潵祂。点将台下,燕瀛泽一袭戎装,白马银.枪,紫色的战袍在风中飞扬,俊美到倾天覆地,旌旗猎猎,他走过漫长的,金戈铁甲围绕的道路,眉目清扬,接过了恒帝手中的酒碗。
燕瀛泽走上点将台,让所有的人看清楚自己,他清冽的目光俯视过台下,所有的窃窃私语瞬间停止,银.枪顿地,气势如虹。他举起酒碗,一口饮了杯中的酒,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话:“儿郎们,不破北狄誓不还。”一声清响,摔了手中酒碗,豪气壮云天。
底下站着的是十万训练有素的大军,盔甲迎着阳光,泛着森森的寒意,他们看着燕瀛泽,看着这个十九岁的少年,看着他眼中的坚决,本该怀疑的,本该不满的,本该质疑的,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融化在他的眼神中。。纵然离得那么远,将士们仍然可以感觉到他森然的气度,严峻坚决的目光。”
不知为何,他们就那么的臣服了,纵然燕瀛泽声名狼藉,纵然燕瀛泽不过弱冠。纵然燕瀛泽未建寸功,纵然……那么多的纵然,此刻都化作了臣服。于是,在许多年后,还活着的将士会自豪的告诉新来的新兵蛋子:“我,曾随着陛下南征北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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