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措。她为此感到恼怒,却又找不到理由向对方宣泄,因为这个男人仿佛没做错什么,似乎也什么都没做过。
假如把生命中的男人视作对手的话,到目前为止,简霖还从未遭遇过类似骆弘新这样的物种。
她,
和简先生之间,是两者职位头衔分别为夫和妻、经法律认可、有营业执照的合伙人关系,各自有相应的股东责任和义务。
与胡英哲之间,是某种豢养关系及工作伴侣,虽然其中也含有很大比例的利益交换,但多年沉淀下来的亲情成分,在漫长岁月中渐渐形成,并越来越自然和牢固。对把控自己与胡英哲的关系,时间赋予了她淡定和胸有成竹。而多年来,在她的眼里,这世间除了胡英哲,自问都是自己在消费那些雄性动物。
至于向飞扬,那是年轻时的崇拜、仰视、爱慕与渴望,到如今通过□□和精神□□,寻求某种心理慰籍,让自己陶冶情操、享受短暂幻觉的精神鸦片。对付这个相识多年,性格孤傲冷淡的猎物,她也越来越游刃有余。
还有若干个露水情人,譬如游泳健身教练,任职企业集团高管的邻居之类,则纯属玩伴关系,而且她可以在这些男人面前,颐指气使,嬉笑怒骂。
不论以上任何一个男人,她都占据了主导和主动,且从未有过如此狼狈尴尬的处境。
为什么?为什么在骆弘新面前,自己要小心谨慎??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游走欢场多年的自己为什么完全摸不着头脑?骆弘新的一反常态,是面对一个他献殷勤许久的女人,到手之后的无趣?还是由于他看出自己毛遂自荐充当掮客的企图,而产生的轻视怠慢?对这一连串问题的答案,简霖无从得知,但在这段发展到如此不堪地步的关系中,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是个无比厉害的角色,曾经,自己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全部、通通,都是错的。
让简霖有强烈挫败感的一天,终于快过去。晚饭后,她与胡英哲、傅芊雯一同来到城中一所高档KTV,这场应酬是为接待胡英哲从外地来出差的客户。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一通来电终于让简霖感到有点焦虑和煎熬的心情,得到少许放松,她从小包房出来,KTV的隔音做得不错,走廊足够安静到让她可以分辨对方冷静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客套和一丝高高在上,而不是歉意:“你打过我的电话吗?我今天一直在忙,没方便接电话。”
想到两人加起来快100岁,还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捉迷藏游戏,简霖恨得有点牙痒,可又想来,今年将有好几个铁路局领导的孩子即将新生入学,马上面临择校,后续还必须求对方办正事。此外,这档子业务,自己作为中间人,不但每单都有一笔可观的利益回报,还能增加客户的粘性和促进主营业务开展。看在多元收益的份上,自己必须放平心态,在此之前和对方巩固关系,即便这个党国败类和反动派的态度让自己相当不爽,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就这样,简霖一边内心破口大骂,一边克制住情绪,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哦,我给你发的微信,你看到了没?“
对于和简霖相处的状态,在骆校长的自我认知里,清楚明白自己的确不似从前那般细致入微和信息秒回,可他也不认为自己态度大变。这个有着极强多面性的男人,在得到一副曾垂涎的肉身后,说不上是对猎物的厌倦,却也着实开始感到这段关系有点乏味和无趣:“哦,怎么,你最近不出差了?你看,前阵子,你忙得都不怎么搭理我了。”
两个月多前,骆弘新呼朋唤友地攒一饭局,其中有一民办培优机构女负责人。商务应酬场合下,甲方的收放自如和乙方的谄媚拍马,如同一出脸上抹油彩的京剧大戏,现场画面则是苍蝇见了肉一般令简霖感到不适。她毫无胃口,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陪笑着脸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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