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太傅又要出门去将正宾、宿宾的一并事宜办妥。
外间,原夫人只拉着原愈又是一番嘘寒问暖,言罢稍事用膳,这就要去主饭厅了。原愈拉住就要走的霜融,牵着她一道去了主饭厅用膳。
当着原夫人的面儿,霜融这顿吃得甚是乖觉,原愈去更衣了一次,回来就没再用了,只瞧着她吃饭。
饭毕,原愈就又得回书房做事,原夫人含泪道,现下什么事情比陪你母亲还要重要?
原愈只说,约莫明日就忙完了,明日必定过来陪着母亲。
原夫人颔首,两人这才相携着出来了,原愈说到做到,到了明日,倒真是放下了所有事情,去陪原夫人原太傅了。原太傅这几日也向宫中告了假,三人共聚天伦,倒是许久不曾有了。
原愈本要拉着霜融一道,霜融拒了:“你们一家三口难得在一块好好聚着,不用管我。我去了只会徒增尴尬。”
一转眼就到了原愈冠岁这日,礼堂陈设精贵,主厅处,原太傅站在屋中,来宾多是邀的族中氏人。原愈着了简单的衣衫步入主厅中,上了阼阶,执事人在桌边守着,手持冠盘:幞头、帽子、冠并巾。
赞者即席,原愈与赞者作揖过后,跪在蒲团上,赞者祝词之后,给原愈带上冠帽,然后说了一番祝词。
原愈去了东边的屋子,行走间,身形晃了几晃,但他很快就站稳了。
屋内放了襕衫、带、靴,通用皂衫、深衣、大带、履、栉、掠等......
原愈唤了霜融近前,令她侍奉更衣。
冠服繁琐,霜融费了好大劲才给他着装完毕,她蹲下给他套靴子的时候,他的眼睛倒映着烛火,幽光微闪,霜融一度怀疑是泪光。
任谁知道自己活不过弱冠,这冠礼岂不是和催命礼一般。也难为他在外还能谈笑自若。
原愈出了东屋,给一应来宾拜谢,给赞者和执事人答谢礼,霜融趁机近前,小声道:“你可给我准备了答谢礼?我也给你换冠服了呀。”
原愈反问:“你要什么答谢礼?”
“你现在亲我一下,每天都是我亲你,你一回也不曾主动亲过我。”
“这有甚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了。”
原愈敲了敲她脑袋,大庭广众之下,她可真敢说。
宾客都退了,原太傅领着原愈前去祠堂见礼。“原留之子原愈,今日冠毕,敢见。”
原愈跪在香案前,要行三叩九拜大礼。
拜了两拜,原愈掏出帕子拭净口中鲜血,又揣入怀中,又接着行礼,强吞下口中腥甜。直至礼毕,正要站起身,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今日......他及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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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府,大夫鱼贯而入,俱都摇着头出来。
这原家郎君,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只空留下诺大的家财和年迈父母,只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原愈次晨便醒了过来,请了各大族老前来,又请了高堂参加。族老们窥得这几日情形也猜得原愈身子不行了,族中受他助益良多,如今这原愈是族中最具才干的青年,一朝陨落,也实属痛心。
原太傅和夫人老泪纵横,他们清楚原愈这是要交代身后事了。
族老好不容易劝下两人,两人也不愿意让原愈走得不安心,止住了眼泪,听着他说话。原愈先是拜谢几位族老对昔日落魄的他们一家子伸出援手,也烦请以后对两老多加照拂。族长哪能让他跪下,当即扶了他起来:“本就是一族,就该同气连枝。相互提携。一家人哪用得着谢字?”
原愈这才坐下,提起了自己所有产业的分配,他分作两份,大份的归置高堂,小份归置族中。
他分与族中家业,无非是还恩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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