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啥啊?”
“我剑术比你高,你留着最合适。”
七皇子执拗道:“我手下比你多,还是你留着吧。”
眼见顾之澜诚意十足,沧楉便笑着道:“好吧,等战事告捷,我就把它还给你。”
“无妨无妨,来日方长。”顾之澜喜上眉梢,眸光沉溺地望着沧楉,朗声道,“今日我高兴得很,我还得下去再喝上几杯!”
在沧楉接过紫玉刃的瞬间,她仿佛望见那个冷峻灵动的女人,正在视线前幽然升起,临风而立,黑衣飒飒:这种真切而熟悉的感觉令沧楉生惧。她便随着顾之澜掠下了崖顶,往中军营帐匆匆走去。
西征军旨在千里奔袭,出其不意,故而所带军粮辎重悉数从简。原军中万匹战马有过半给了西征部队。待日暮黄昏时,七千铁骑便已进抵首阳山下。
为防不测,沧楉留下了五百精兵镇守沿途的一处要塞,以保后路和粮道不被切断。
是日黄昏,顾之澜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雪族的探子居然无故跑了一个。他追问羽都尉。羽都尉满脸无辜,只说毫不知情。顾之澜隐隐觉得不安。
屏退左右,顾之澜沉思良久,突然惊呼而起,遂出帐下令道:“所有骑兵立即集合,不得有误!”
闻声而至者,凛凛两千余众。
羽都尉撺掇着众将领,火急火燎地赶了来:“殿下,您这是要干吗啊?”
“我要去巨霖关!”
“不可。”羽都尉脸色骤沉,劝道,“你有你的战场,你跑去给裴将军添什么乱哪。”
七皇子心急如焚:“将军可能有危险,我要去救她。”
“可能?”羽都尉冷冷一笑,急急迫近了两步,逼问道,“殿下,只是可能的危险,你就要置这数万大军于不顾吗?若是错失战机,雪族占领了云中,北境危矣;或者,若是敌军调转矛头来此,您不在军中,谁来调度指挥啊?”
面对众将逼问和阻挠的态势,顾之澜茫然无措,急得且哭且走:“今日的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便是,今日让我得去,不让我也得去。”然后他擦去眼泪,红着眼,大声喊道:“所有骑兵跟我出战!”
顾之澜跨上战马,带着两千骑兵扬尘而去。羽都尉边喊边跑都没有追上,便累得瘫坐在路边,扼腕叹息。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或许是天意吧,谁都拧不过的。
与此同时,巨霖关的守军接到可靠情报,迅速整装肃备,趁着夜色向首阳山围拢而来。凭借对地形的熟知,半个时辰不到,合围态势便已悄然形成。
首阳山下草木极深,山顶上却白雪皑皑,不便隐藏,沧楉要等到夜深才能翻过这座山岭,从而居高临下、出现在巨霖关外。
在等待的时候,先机就已经失去了。
突然间,流矢带着烈焰腾空而起,照亮整个夜空,朝着山下极速坠去。树林和营帐遇到火噌噌地燃烧起来,风助火势,残忍的蔓延。惊恐的马嘶声,中箭的惨叫声,噪杂的呼喊声,顿时响成一片,震彻云霄。待火势稍退,两万敌军便骑着战马从西南北三个方向俯冲了下来,仓促的铁蹄,森寒的剑光,呜咽的号角,裹挟着冷冽的北风,破势而来。
这诡异而躁动的夜,被鲜血和痛苦充斥,竟变得坚如磐石。
沧楉执剑走出营帐,面色沉静地喊道:“众军听令,随我迎战。”
话音未落,她便已翻身上马,立于军前坐镇指挥。
军心顿显安稳。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深陷其中的人唯有全力以赴。
敌军身穿银甲,汹涌如潮,将包围圈迅速压缩,铁蹄下尽是恣睢的血流和残缺的尸体。
在呼啸的腥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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