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我在等你;花落时,我在等风。
于风雨和花雨之间,你是摸不透的烟雨。
独自莫凭栏。”
云居峡口,当时和顾之澜歌酒话别之地,重来时,已是另外一番境遇。
当日三千里梨花洁白似雪,韡晔无双,如今已尽被风吹落枝头,四处飘零,至此光景也不过区区半月。而那日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再行登临,也是枷锁着身,极具风尘之色。
乱花中走过,不见旧颜色。来年纵有花满天,应是再无佳人来嗅。
人世无常,莫过于斯。
虽然沧楉是朝廷要犯,但士兵们对她都颇为尊敬,好吃好喝的供着,便连沿途驿站也是竭力让她睡得安稳,生怕她身体垮下来、而误了限期。
峡口里外盎然的绿意,于春风中摇曳,尽显灵动。
沧楉坐于峡口处休憩了片刻,此间思绪似脱缰的野马,无限跋涉,追忆杳远。或知来日无多,想将短暂生命中的美好与遗憾缓缓捋顺,也算真切地活过一场。突然风云骤起,扫却先前的晴朗,天空顿时遍布无数道漩涡的金光,熔融激荡,诡谲莫名。
“保护将军!”
士兵们操戈执剑,圈圈围着沧楉,惶惧的目光注视天穹,在这等诡力面前人显得何其脆弱。
金色漩涡顿时散开,似是被某种力量冲破,眨眼间,但见无数把巨剑裹挟着寒芒,迅疾而落,竟将峡口一分为二,从中斩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壑。
“快带将军走。”
话音刚落,那些沉渊的灵剑又从巨壑中腾空而起,震震作响,变换着此间气象,转眼已到众人的头顶,却蓦地停住了。强势对抗微弱,总有一种戏谑的意味。
士兵们吓得不敢动弹。
剑敛尽霜芒,调转方向,以剑柄在前将士兵们撞开,迅速抵至了沧楉的跟前;便聚为一剑,从她脚下将其托起,掠空飞去,转眼已消失在彩云间。
待士兵们起身来寻,只见崖边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子,其身形和着装都与沧楉极像,只是手脸俱已被剑刺毁,难辨真容。众人哀恸之余,只得将这具女尸精心入殓,以马车载之,连夜赶往了帝都。
时值仲春。气温不算很高,棺椁抵达帝都时,尸身保存尚好。皇帝见女尸颈中挂着剑宗掌门的信物――凤鸣黄玉,龙颜甚悦,遂传檄东南两域,剑宗新掌门已遭屠戮,再有结派滋事者,绝不姑息。
四域江湖哀歌四起陷入了沉痛,为暂避移星皇朝的剿杀,众门派纷纷解散或外逃。天泽众人则在峡口立石碑,守丧三年,未尝有离去。
梨花开处,恍惚可见清影绝世,恋恋然、不曾远逝。
莫云掷下的剑雨已悉数回归酃山,沧楉静立而望,目光所及皆是连绵的沙海。
风卷狂沙,霎时遮断望眼,正低眉间,一道疾光从天而落,将风沙悉数拂平。光芒散去,一位白衣少年走到了沧楉的面前。
他戴着银面具,睥睨道:“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会传授你天底下最精妙的剑术。”
沧楉面如凝霜,眸光漠漠地道:“条件呢?”
“如果我要你嫁给我,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
敕天凌志得意满,坏坏地笑了笑:“我会给你花不完的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只需当好我的妻子即可。如此,你也不愿意?!”
依旧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我不愿意。”
“这世间的人,哪有不慕名不求利的,你就别装了。”
“我没有。”沧楉言辞笃笃。
少年眉眼低来,收起玩味的傲慢之态,竟没想到眼前这位连人间境界都没有的狼狈女孩、会有如此的傲骨和心气。他便不再言语,带着沧楉回到了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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