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言既然答应了乔扶听,说可以随时去找他练剑,乔扶听当然没有白白浪费这大好机会的道理。
乔扶听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向位于峰顶的剑阁走去。
剑阁离她住的峰顶不远,她御剑飞去,只要半刻钟。
剑阁素来清净,很少看得见人影,但乔扶听到时,阁外的空地中已经有人在练剑,利剑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剑气濛濛淡淡,和晨间稀薄的水雾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以柳慎言的修为,当然不会使出这种不堪一击的剑气。
空地上练剑的人是裴冬。
裴冬的对手是柳慎言,他双手背在背后,双脚稳稳站在地上,半步不挪,面对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只微微侧身、摆首,裴冬便摸不着他半片衣角。
即便除去二人境界之间的差距,柳慎言通过这以静制动显现出来的武技冰山一角,也足够碾压几百个裴冬。
实际上,以裴冬炼气期修为,能将剑招连绵得如此流畅,甚至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剑气,已经是十分惊为天人的了。
可她对面的柳慎言不仅没有给她放一点水,连脸色都没有多出一丝其他的表情,更不用说赞扬了。
看他这种表情,乔扶听心中因为裴冬也在这里的一丝丝不悦突然就消散了。
以柳慎言的性格,大概是但凡在他之下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吧。
可能日后的裴冬会足以令他侧目,但现在的裴冬,说实话,还不具有这个资格。
裴冬倔是真倔,分明没有希望击中柳慎言,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手中剑却不松分毫,更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疲态,手下出招一点都不懈怠。
只是……太轻、太慢了。
毕竟只是炼气,再怎么光彩夺目,撑死了,也就算得上半个筑基。
而柳慎言呢?
天下共三人踏入大乘,他是其一。
他只消微微一侧身,裴冬铺垫的千百招就全成了无用功。
乔扶听看得心生叹服,忍不住将自己代入裴冬,试想如果此时换作是她执剑刺向柳慎言,能否伤他分毫。
还不等她想出个头绪,柳慎言突然伸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向他刺来的剑尖,对裴冬说:“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休息一会儿吧。”
裴冬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使劲向外抽了抽剑,剑尖纹丝不动。
她咬牙道:“我不累。”
柳慎言皱眉低斥道:“胡闹。”
他手中打出一道柔和的气劲,不由分说地将裴冬送到三丈开外。
裴冬被气浪一扑,仰躺在地上,一直憋着的气松下来,铺天盖地的疲倦涌进她的四肢,她左手一松,手中紧握的剑“当啷”掉在地上。她胸膛中呛出一阵咳嗽,之后开始剧烈喘息。
是了,这才是裴冬。
什么温柔似水,什么弱柳扶风,什么蕙质兰心。都是假的。
真正的裴冬正应该是这样的。
固执,偏激,一旦开始战斗,不用光身躯中最后一丝力量,绝不停下。
这种偏激拼命的性格与她之前的经历关系密不可分,它在原著中为裴冬带来了数不清的奇遇,也多次致使她生死一线。
——
裴冬的血脉确实如她之前所说,与常人不同。
她诞生于浊清大陆极西的一个边陲小镇,与魔族接壤。
她出生不足一月,诞生了她的小镇便毁于魔族入侵,她所有的亲人惨死魔族之手,魔族却独独留下了她的性命。
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女婴身上有一丝神脉。
当他们割开小裴冬稚嫩的手腕,发现流出来的血液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金色时,便决定将她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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