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稀罕的是姑娘,你偏去打听这些没用的。罢了,大爷多得是银子,若叫你白跑一趟,难免说我刻薄。”
小二只见一道银光流星般落到掌心,再低头一看,登时喜得浑身发痒,“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大爷这样豪爽人物,必然是人中之龙,来日保管儿孙满堂阖家顺遂,共享天伦”
他一直弓着身子,等把人送走了,这才喜滋滋将银子揣到怀里,心道还真是个钱多人傻的
这样的傻子,若是天天来就好了
庞牧出去时,晏骄已经在下头等着了,见他红光满面的,便出声道“有结果了”
“哈哈哈,大大的好结果真是意外之喜,”庞牧狠狠吐了口气,只觉连日来压在自己头顶的乌云都要散了,“走走走,咱们回去再说。”
再说齐远和刘捕头,两人进城后便直奔各大客栈,询问去年年前后是否曾有一位叫江炳的举子投宿。
一连问了五家客栈,俱都落空,直到第六家,那客栈掌柜眯着眼睛想了会儿,“江炳,江炳,这名字,着实有几分耳熟。”
他眼前忽然一亮,反问他们,“你们可是替他来还债的”
“什么还债”齐远和刘捕头面面相觑,本能的觉得有门儿。
“嗨”掌柜的去后面取出一本厚厚的账簿,翻了几页,突然用力点着其中一行道,“便是他了江炳,一月初三开始,一连住了将近二十天,连账都没结算上吃喝,欠了五两多银子呢你们谁出”
难怪还记得,感情是欠债没还啊
齐远赶紧摇头摆手,顺口胡诌道“这可巧了,我们哪儿是来替他还债的啊,那小子也去年赌输给我们哥儿俩三十多两,说好了年后就还,结果一去不回。前阵子我们听说有人在青町镇瞧见过他,便赶紧来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对不住。
江炳啊江炳,你若在天有灵,可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一听江炳欠他们三十多两,而只欠自己五两,掌柜的在感觉同命相连的同时,心中难免也生出一种诡异的平衡好歹有比自己更倒霉的
“嗨”掌柜的猛地拍了下柜台,气道,“瞧着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是个吃喝嫖赌欠债不还的”
齐远和刘捕头对视一眼,问道“听掌柜的意思,他在本地也干过旁的”
“那可不”掌柜的把两只手往袖子里一揣,下巴朝烟雨楼所在的方向努了努,“那江炳说自己一直在外游学,最初几日倒也安分,也频频外出与人做些文会之类。可也不知怎的,有一日突然就带着一身脂粉气回来,再往后,就开始见天的往烟雨楼扎,是文章也不了,诗也不做了,整个人魔怔了似的。”
说到这里,掌柜的竟很有点义愤填膺的道“我早就说过,这烟雨楼不是什么好地方,偏偏官府也不管,弄出来这许多乌烟瘴气多少年轻人都毁在上头我家那小子日后若敢踏进去一步,我保管打断他的狗腿”
齐远和刘捕头都笑着奉承,“掌柜的好个严父,令郎来日必然有大出息。”
“呵呵,见笑,见笑了,”掌柜的谦虚几句,面上笑容却怎么都挡不住,“哪里的话,哈哈哈。”
齐远是个话痨,又底层出身,很擅长跟各路人马打交道,才不过几句,就已经与那掌柜十分亲近,又顺势套了许多话。
“掌柜的,不知那江炳的行李可还在”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眼见临近年底,这银子要不回来,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若果然能有,好点填补些。”
“这话说的,”掌柜的道,“若有行李能抵账,我还用得着跟你们要钱”
这个还真是。
齐远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不对劲,“掌柜的,既然您说他是突然消失不见,走时想必没带行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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