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晏骄这么一分析, 郭仵作也觉得很有道理, 下意识松了口气。
夫妻还有打架的呢,大家性情不同, 骤然从天南海北凑在一起, 有摩擦也正常。只要对方品行不坏,磨合一阵子也就好了。
当初自己与晏姑娘初见面时, 不也闹得很不愉快可因为都是坦荡之人, 如今不也合作无间么
倒是那个张勇罢了, 且行且看吧, 好在大人必然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倒是没什么后顾之忧的。
两人步履匆匆的重返正院正房主卧时, 林平正在方兴的带领下查看房内物品, 见他们去而复返还有些惊讶。
晏骄率先对要上前抱拳的方兴摆摆手, “方捕头不必多礼, 你们忙你们的,我们有些想法,再回来瞧瞧。”
方兴不是多话的人, 当即点点头,又叫里头的衙役们先出来。
一干衙役都不是生手,干活很有分寸,搜索细致却又没有破坏现场, 比平安县衙的刘捕头还要麻利几分,晏骄不禁在心里赞叹几句。
她再次去看了脖颈切口,还是那么平整, 可见是一气呵成的。
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除了凶器要锋利坚韧之外,对凶手的臂力和心理要求也很高。
常年干体力活的人,或者是身怀武艺之辈
有彭彪常年被媳妇压着暴打的案例在前,现在晏骄遇事都不大敢先定性别了,万一再是个大脚女人呢
枕头和被褥上的血迹已经隐约有了干涸的迹象,部分比较薄的位置开始风干变硬,这也让血液痕迹越发明显。
晏骄盯着看了会儿,突然发现有几块血斑的形状与周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从死者脖颈处出来的血应该是喷溅状的,近处成滩,远处成线或点,但这几处
说是近的,好像又少了些;说是远的,距离又不对。
“如果凶手本人没有受伤,那么这几滴血应该是喷到身上后重新回落后造成的”晏骄不住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最终几乎带了点欣喜的得出结论。
无论具体是哪种,液体不同高度滴落后形成的痕迹是不同的,通过这几个血点,她甚至可以推测出凶手行凶时的位置距离以及大体身高
可惜啊可惜,若是还能验血型和dna
“晏姑娘,”郭仵作也在床那头发现了点什么,示意她过来看死者的脚底板,“你看,他脚后跟上是不是有点灰尘”
灰尘
晏骄差不多是趴上去了,看了半晌,又用棉签轻轻蹭了蹭,别说,还真有点
“哇,你眼神可真好”晏骄十分羡慕道。
现代人憋在室内看电子屏幕的时间太久了,又习惯熬夜,作息不规律,基本上视力都不大好,她这点还真是比不上郭仵作。
郭仵作挠了挠头,有点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
晏骄很兴奋的跟他碰了下拳头,“这趟回来的值了”
郭仵作用力点头。
考虑到刘掌柜仅穿着寝衣,外袍和鞋袜完好无损,两人简单总结了下,认为他准备或者已经在睡觉,但某件突发事件让他连鞋都顾不上穿,光脚下地
也不知郭仵作想到什么,他几乎立刻就跪倒在地,撅着屁股在地上细细搜索起来。
晏骄心中也涌起一点模糊的猜想或许,刘掌柜遇害的第一现场并不是床上
这么想着,她也顾不上许多,像郭仵作那样趴在地上找起来。
“晏姑娘,郭仵作,头找”外面得了消息的方兴一边喊一边跑进来,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两个高高撅起的屁股。
方兴“”
新任知府大人自己行事出格就罢了,带过来的仵作办事也这么狂放不羁的吗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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