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不臣孤了然 太后深情浓(第2/5页)  即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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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的。这缘由只能是因今年定西先打天水,又占肤施等事,所以他的这个指责,实际上已在莘迩的料中。

    然而问题就出在:蒲茂的这番指责,竟是把矛头尽数放到了莘迩一人身上。

    而且用词很不好听,特别最后一段,说的是:“莘迩既获托孤之任,不能爱民以忠於君,方更辱、戮名臣,陇地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若宋方诸士,惨死何辜?以至令狐宗族,令狐京等亦为所害。既残忠良,复穷兵黩武,犯我王土!陇民怨言载道。以陇之蕞尔,焉能为我大秦之寇?迩非不知此,察其行迹,意在操兵以胁上也!不臣之心,孤已了然;陇无智士,而竟不察此乎?今从孤旨,陇如早降,令狐乐不失国公;缚献莘迩者,孤以郡侯授之。若不从孤旨,候擒贺浑邪、慕容炎,明秋此际,孤将率十四州之兵,取尔一陇!”

    ——蒲茂现下的地盘,关中有秦、雍、并、洛、荆,加上司隶校尉部,共六州;新得之慕容魏的地盘,有洛、荆、并、冀、中、豫、兖,共七州。两块地盘相加,两个洛州、两个荆州都合二为一,依然加上司隶校尉部,总共是十一个州部。等打下现为贺浑邪所据的徐、青二州,再打下慕容炎现下所有的幽州,全部相合,正好便是十四州。这且不必多说。

    只说蒲茂令旨中的这段话,说的很艺术。

    前头指责莘迩有负令狐奉“托孤”的重任,点出了他“屠戮名族、宗室子弟”等等的“恶行”,继而话头一转,把莘迩数次对关中的用兵,总结成了“操兵以胁上”,亦即指出莘迩这么做,是为了操持、掌控兵权,从而威胁令狐乐,由此与前头的“有负托孤”相呼应,得出“不臣之心,孤已了然”的结论,并质问“陇无智士”,却是把定西、蒲秦两国的“敌我矛盾”,三言两语中,转变成了莘迩与定西士人间的“忠奸矛盾”和莘迩与令狐乐间的“君臣矛盾”。

    平心而论,这几句话,确实是相当高明的一通挑拨离间,同时也表现出来,蒲茂对现下定西国中那些反对莘迩的舆论十分了解,——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了解,才会能有“陇地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陇无智士,而竟不察此乎”等等这些挑拨之语。

    朱霞读完,殿中顿时哗然。

    黄荣等无不大怒,个个出来指着朱霞的鼻子骂他,或向殿上坐着的左氏、令狐乐,义愤填膺地上言,为莘迩辩驳,驳斥蒲茂这道所谓“令旨”中的言论。

    也有如氾丹者,初时不言语,等到仇敞、朱霞、王道玄等退出以后,相继进言,尽管不提蒲茂书中的“不臣之心”等语,却也趁机再度请求左氏、令狐乐停下对关中的用兵。

    黄荣等人听了他们的进言,少不了,马上调转枪口,极力表示反对。

    一时间,本是一场正常接见“国外使者”的典礼仪式,却竟是因了蒲茂那书中的挑拨和威胁之语,登时变成了要不要“用兵关中”的这桩旧事重争,并且明眼者皆能看出,又这究竟要不要“用兵关中”的争论,究其根本,其背后实际则又牵涉到了“令狐乐亲政”这件大事。

    ——用兵关中,这是莘迩定下的,值此令狐乐大婚已毕,舆论颇有以为令狐乐已到亲政之时的关头,如果“用兵关中”被证明是个错误的决定,乃至被证明是个“极大损害了定西国家利益”的决定,那莘迩的让权、令狐乐的亲政,当然就是水到渠成,谁也无法阻止的了。

    故此,又有如那麴爽、陈荪、张浑等人者,俱皆默不作声。

    殿中吵吵嚷嚷了半晌,氾丹见莘迩一直不吭声,忍不住脾气,问他说道:“征虏,蒲茂檄中威胁,说明年此际,他要亲率十四州之兵,来攻我一陇,敢问征虏,对此欲有何言?”

    莘迩翻起眼皮,瞧了瞧氾丹,慢吞吞地说道:“朱石,你是怕了么?”

    氾丹愕然,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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