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盛大的,当数皇家的祭祀大典。
这一天,皇宫的正门大开,皇上携皇后与太子从正阳门出宫,御林军开道,文武百官相随,穿过正元大街绕道皇家宗庙,敬天地、请诸神、祭先祖,钟鸣鼓震,赫赫而肃穆。
云萝站在人群之中,被这隆重而肃穆的气氛包围,轰鸣的鼓声似乎震在心头,有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胸口激荡。
跪拜天地,跪拜诸神,跪拜历代的皇家先祖。
皇上和皇后并肩在前,身后一步是太子,然后是皇室宗亲,百官命妇,各家的公子小姐,最后面则是自动跟随上来的全城百姓,拥挤却不喧闹,在礼部尚的唱词声中跪,拜。
皇家祭祀结束之后,才是其他各家的祭祀活动,衡阳长公主府今日关门,三位主子全都到了隔壁的镇南侯府,先拜天地之后再开小祠堂,祭拜卫家的历代先祖。
卫家的宗祠在江南,但京城的侯府里也有小祠堂,供奉的是他们的直系先祖。
祭祀之后,长公主的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云萝和卫漓连忙把她扶到屋里去歇着,她自己却反而很高兴,笑盈盈的说道:“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走过完整的腊祭了。”
卫漓听到这话,脸色也不由柔和了些,拱手就朝云萝作了一揖,“真要多谢妹妹才是。”
云萝抿了下嘴角,然后也浮现了一丝轻浅的笑意。
腊祭过后就等着过年了,朝廷也开始做一年的总结收尾,然后封印,等到来年的元宵后再开印上班。
而到了这个时候,在刑部大牢里审问了大半个月的劫杀毁粮种案终于有了个结果。
“兵部侍郎阮贺?他为什么要毁粮种?”云萝听到结果的时候就在脑中把这位兵部侍郎的资料翻了出来——寒门出身,二十八高中传胪,如今四十有二,十四年宦海沉浮,从一介寒门学子到了正四品的兵部侍郎,不能说升迁缓慢。
听说此人精于统筹,调度几十万大军的兵籍军械而不出丝毫差错,若非出身差了些,少了个贵人扶持提拔,兵部尚的位置原本是他的。
但他为何要毁粮种?有了产量更高,更易于耕种的粮食,对出身贫寒的他来说,不也该是一个好消息吗?
卫漓捏了下鼻梁,神色中有些郁郁疲惫,但他很快就又提起了精神,对云萝和长公主说道:“说是与户部温尚有私仇,有了高产的粮食,必然富了国库,户部的权柄就越发的大了,他见不得温尚因此凌驾于六部之上,所以才一时糊涂走出了欲要毁去粮种的事。”
长公主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扔,“一派胡言!”
茶盏站立不稳,倾撒了一桌的茶水,此时却谁也顾不得这些。
卫漓端坐在另一端,眉头紧锁着,“舅舅又何尝不知这是一派胡言呢?且不说他到底会不会因为一点私仇就做下这等叛逆之事,那几百人的武士就不是他能养得起的。”
“那他是如何解释的?”
“他说是花了银子请的一窝山贼,那些人也一口咬定了他们就是一群山贼,舅舅派人去他们所说的寂霞山搜寻,还真找到了一个能容纳五六百人的贼窝,经查证,他们确实是那里的山贼,盘踞了至少有三年。”
云萝与那些人交过手,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是山贼这样的乌合之众,既然不是正宗的山贼,那就是有些人借着山贼的名义在那里养私兵!
长公主又觉得脑壳有些疼了,不禁扶额,然后有些蔫蔫的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舅舅认同了这个荒谬的结论,那就当是真的吧,想必他也有自己的安排,你平时多听从他的吩咐,不可乱来坏了你舅舅的布置。”
“是。”
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在之后用膳的时候,长公主才忽然提起,“我预备着过年后就把我手上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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