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我,一言一行攸关他人生死。切记慎之又慎!”
“先生当年就是由海淀出海,当年我跟家父去送他。不想此一别却是天人永隔!”
周慎说到此处甚是伤感!
祁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好,厅内一时沉默。
“先生十几年音讯全无,家父自是甚是挂念!”停了一会周慎接着道。
“多方打听,也曾托付来往京城的客商却一直无果,直到几年前我入京科考才辗转得知先生已经故去,留下一女被元平候郑家老夫人收留,我将此事写信告知父亲,父亲伤心不已,还大病了一场!”
“之后父亲传信让我无论如何要见你一面,可是彼时你在元平候府,老夫人待你甚厚,衣食无忧,又有一桩御赐的姻缘,我斟酌再三,觉得还是不该打扰你,此后我也只是清明寒食到先生坟前祭扫一二,略尽心意!”
周慎没有说,当年他父亲是让他提亲去的,因祁昀和周浦沅当年就有过结为儿女亲家的约定,只是当时郑老夫人已经请了先帝的圣旨,周慎又听闻祁家女儿十分倾慕元平候世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周慎说了这么多,祁嫣猛的想起自己寒食扫墓时隐在树后那抹天青色身形,恐怕非周慎莫属。
祁嫣起身,对着周慎端端正正拜了三拜。
“一谢浦沅先生,父亲有此挚友生死无憾,二谢周大人这些年祭扫家父不至坟前荒芜,三谢周家在我祁家如此微末之时不离不弃,嫣然感激不尽!”
祁嫣这三拜诚心诚意,古有伯牙子期,这周浦沅和祁昀虽不及却也相去不远矣!
“先生于我父有恩义在先,于我有教养之恩在后,周家自当如此,原本以为你在元平候府一生无忧,可不想……!”
周慎顿了一下,见祁嫣没有任何不妥才接着道:“月前我将你的事情写信告知父亲,父亲和我的想法一样,你现在虽然已经离开侯府,但最怕的是有些人还是不会放过你,恐怕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周慎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
“上次冯大胆一案我见你心思缜密,见解非凡,非一般闺阁女子可比,此事恐怕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是知道的!”
“都死过一回了,再不知道岂不是个傻的!”祁嫣淡笑了一下道。
周慎看了祁嫣一眼,诧异她这样生死之事还可以如此淡定!
“那你心里可有谋算?!”周慎问道。
“我纵有千条妙计,也敌不过暗箭难防!”祁嫣无奈苦笑了下。
“我设计自己离开侯府也算是缓兵之计,可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躲!如果有人真想动手,我恐怕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这是祁嫣目前最大的难题,云郡主碍于元平候暂时可能不会动手,可不代表永远不会,等过一阵子,人们淡忘此事,谁还会在意一个侯门弃妇的死活,纵是有人提起来也只不过一声嗟叹罢了!
纵是元平候记着老夫人的嘱托,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真的把自己的发妻当朝太后的亲妹如何,更何况关系到侯府的颜面。
周慎抬头看了祁嫣一眼,想不到她是自己离开侯府的,这倒让他对她多了一层认识。
“我此次登门就是为了此事,家父也是这个意思,虽非万全之策,但也是此事的权宜之计!”
说到此处周慎停下来看着祁嫣。
“周大人请说,嫣然愿闻其详!”祁嫣连忙道,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生死的大事。
“家父与先生情同手足,我与先生虽无名分但也情同父子,我以先生义子之名也许能护你周全,我这个刑部侍郎和元平候府比虽然势微,但周家世代推官,神推神算之名甚盛,有了我这么个义兄,有人在想动你,恐怕要再费一番思量!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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