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模样,能回家了,能见亲人了,个个心情大好。
“各位归家的百姓们听好,一路上要克守规矩,不得侵犯沿途百姓,不得打劫、偷盗,更不得欺男霸女。若有人触及国法,其家人亲戚邻里都会连坐,你们是赵国人,要守赵国的律法……”
各种声音开始吆喝,还有的士兵原就打着这主意,一时间说得生出贼心的士兵再也不敢,心里想着:还是老老实实地还家罢!
金轮指着五个一起的士兵,“你们是洛城人,不得还家!”
领头的士兵凝了一下,“洛城属豫地,我们……我们再不入军!”
金轮冷声道:“晋国属地籍的士兵得帮我们修建城墙,来人,将他们五个带走。”
有士兵小声议论:“他们是如何瞧出来的,竟知道他们是洛城人?”
“先前四五个人里头插一个豫徽二地的士兵,反倒没认出来……”
也太笨了,五个洛城士兵在一起,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他人。
金轮哪里会认,而是凤九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多是告诉她如何分辩这些士兵,从他们的口音,每个地方的士兵总带着家乡味,口音不同,自然就能分辩出他们的来处。
“你,是豫郡人,到一边!”
“你,徽郡人,不得还家!”
金轮抬了抬下颌,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公主不贪功,教她布机关,教她如何辩认这些士兵,她只片刻就赢来不少人的赞许,为她的火眼金睛,“你,不得还家!本姑娘已经放走了一千二百多名豫徽二地的人,那是因为他们是最早来领路资的,我为他们的勇气赞许,放他们回去,是让他们回家给豫徽二地的人报信,我赵军早晚一日会攻下豫徽之地。
为杜绝他们继续为晋军卖命,留在赵国修建城墙,有朝一日豫徽成为我赵国属地,他们就能重返家园。从现在开始,本姑娘不会放豫徽二地的士兵回家。”
从早上发放路资一直到夜里二更天,最后还剩下四十万两银子。
凤九道:“二十万晋军,有八万是豫徽二地之人?”
金轮道:“公主,还剩这么多银子,如何处置?”
“荣王那边最多带走了三万豫徽二地的晋兵,也就是说,阵中还有五万人,留下三十万两银子,其余十万两运回城中,生门关闭。明日一早另选一处生门,再给他们一日的时间出阵。后日一早,关闭所有生门,带兵进入阵中搜查清理。”
次日,凤九与金轮没再督促发放银子。
而是由赵然令人去办。
上午没事,下午时,凤九闻嗅到空气中的一股血腥味。
彼时,凤九正与淳于邈奕棋。
淳于邈轻声问道:“公主,可感到异样?”
几日下来,他对凤九佩服得紧。
淳于邈以为,金轮一个侍女,哪懂得那么多,每到关键时候,凤九就低声与金轮说话,然后金轮就突然变聪明了,这事诡异,在他看来,识的法子、治淳于谦,乃至于布设机关,全都是凤九授意金轮干的。
凤九不在乎功劳归谁,在她看来,金轮能干,与她的智慧并无冲突。
“赵军控制不住,杀人了。”她答得轻浅,“莫不是荣王下令自生门而入开始清扫,对阵中冥顽不灵进行诛杀……”
淳于瑕玩心顿起,拉了金轮道:“金轮姐姐,我们去瞧瞧可好。”
淳于瑜道:“我去打听。”
不到半个时辰,淳于瑜回来,一脸佩服地道:“祖父、公主,今儿你们不在,阵中冲出几十名武官,想哄抢银钱,又想劫走夜龙等人,惹火了赵将,下了必杀令。”
凤九若有所思,“荣王知我之意,定不愿看到血腥,下的是‘反抗者死,归降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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