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通过这些草图上的痕迹,结合她以前的经验,帮他解析盗贼的作案方法与作案工具。如果引发赌场群殴的关键一环——赌资被偷是黑衣蒙面人所为,白蛇的解析将有助于他确定这帮被他推断为飞贼的家伙的行为特点,进而摸清他们的底细。
“要不你留这里来吃个中午饭?”白蛇提议,“饭前饭后咱们可以单独找个机会聊聊。”“不了,今天晚上你陈阿姨要带东东来看我。我得早点儿回家收拾收拾。”“噢,陈阿姨又来看你啦?”白蛇坏笑着,又掰掰手指头,“东东得长得挺高了吧?”“长个子不长脑子,有什么用?”刑天不像和白蛇多谈他的儿子,因为他儿子现在的年龄跟白蛇被拐入那个肮脏的团伙时相仿。
刑天住的地方——姑且称之为“他家”——离他工作的菜市场不远,那是一座筒子楼,是他父母留下的。父亲母亲分别于四年前和两年前逝世后,这七十平米的两室一厅中便只剩他一个人。和所有在日常生活上不拘小节的大男人一样,没有女人照管,他住得这房子乱糟糟的,他也不怎么打扫,除非儿子或前妻要来。尤其是儿子要来的时候,他务必要作一个好榜样。
徐一峰的前妻陈阳与他离婚已有七八年,起初她带着判归她的儿子搬回了丰台的娘家,一连两年没与徐一峰见过一面。后来徐一峰的父亲猝发脑溢血而亡,他本就宿疾缠身的母亲病势加重,徐一峰一人照顾不过来,陈阳念及在徐家时这忠厚朴实的老两口待自己不错,便自愿回来照顾从前的婆婆,有时还把东东带来哄老太太开心。听着老太太反复念叨她的好,并埋怨徐一峰对不起她,她也逐渐冷静下来,想通了徐一峰本质上不是坏人,对待他们的婚姻也是忠诚的。说实话,在这段婚姻中,他们俩谁也没犯错误。
前婆婆病故后,陈阳又帮着前夫张罗丧事,出了不少力。自此之后,徐一峰的人生持续于低谷中徘徊,陈阳便时常吩咐长大的儿子东东抽出空儿来去探望他。某些特殊的时候,她也会亲自去,比如徐一峰挂彩的时候。
一下午的工夫,刑天忍着没抽烟,把扔在沙发c椅子和地上的东西,有用的胡乱塞进抽屉和柜子,没用的下楼到那家“好味口家常菜”订餐时顺手带上扔了——他和陈阳打好招呼,不用买菜来了。晚上6点,等在自家沙发上的他准时听到了敲门声。
门开之时,站在前面的是他的儿子徐卫东,陈阳在儿子身后。刑天注意到东东的头发一圈圈儿卷起来,油亮油亮的,显然是烫过又上了发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爸。”东东怯生生叫道。“嗯,来啦?进来吧。”刑天冲他和陈阳点点头。
饭菜很丰盛,有京酱肉丝c软炸虾仁c宫保鸡丁,均是东东爱吃的,还有西芹百合和绿菜花,这是为陈阳点的。但这一餐的氛围比较沉闷。“爸,难受不难受,看这伤得挺深的。”“是挺深,不时地还会疼。”“嗯,我看着都疼。”这是开饭前父子间的简短对话,然而围着那张“家传”的折叠饭桌坐下之后,陈阳母子并未继续询问他的伤情,也没说什么有实际意义的话,只是任筷子在盘与碗之间乒乓碰响。上次他在菜市场调解纠纷被小贩误伤,这娘儿俩来看望时可不是这样的,但刑天隐约料到了原因。他仅仅是及时往儿子的杯里续鲜橙多,并劝他多吃点儿。
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再是一家的三口人的晚饭吃完了,陈阳打发东东到里屋去看电视。听见里屋响起嘈杂的摇滚乐声,刑天同前妻一起收了餐桌上的碗碟走进厨房。
离婚后,陈阳迄今也没有再婚,不然刑天只会留他们坐20分钟,断不会和他们一起吃饭。他在水池前刷完,不看立在厨房门口的前妻,对她说:“我知道我不称职,可我还是想说,这孩子得把心思多往学习上放,他成绩老这么差,不是笨,是不努力啊。”陈阳知道他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便说:“我最操心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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