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他这懒散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得过来的。你想帮忙儿的话,他每次来你这儿,你可以在这方面儿给他起一点儿表率作用,我猜效果会有的。”确实,小时候,东东经常骄傲地向小伙伴儿们宣布:“我爸是警察,专门儿抓坏人!”
“你好点儿没有?大夫怎么说?”话题转向了刑天。“我没什么大事儿,按大夫说的调养调养就行了。你没告诉他我怎么伤的,对吧?”刑天仍不看陈阳。“我都不让他问你,说你心情差得很。如果他知道他爸爸能当个反面教材,我就指不上你的表率作用了。”陈阳搞过文化宣传,后来一直给人设计广告,她说话习惯性地喜欢制造一种引人细品的意味,“你好点儿没有?大夫怎么说?我说,你这回怎么会这样儿?”“那小子年轻,我打不过他。”“别瞎扯,我是说,除了办案,以前没见你去过那种地方儿啊。”
上回徐一峰被小贩打破头,陈阳嘱咐他“岁数儿渐大了,有事儿悠着点儿,安全要紧”,而今晚,她不想说这样的话,她隐隐存着不满,因为这次她已知道徐一峰是在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夜总会“寻衅”被人打伤的。
“按说你现在上什么地方儿去我是管不着的,可你该爱惜着自个儿点儿,不管是身子骨儿还是名声。”她不禁又多说两句。“嗐,我的名声?早臭了。”“在东东眼里可不是的,所以哪怕你什么名声都不顾了,也得考虑一下它对东东的压力啊。”“我明白,我明白。”水龙头喷出的水激起了一片水珠,差点儿溅到刑天面部的伤口上,刑天作了个让前妻别继续说下去的手势,“你说得对,过去除了办案,我压根儿不去哪种地方儿的。这回是我错了,我近来不痛快,试着学菜市场那帮年轻人去解个闷儿。就这一回,往后再不去了。”
离婚前,徐一峰的话“你说得对”即止,这是他们吵架的前奏。今天他又用了这种口吻,却紧接着保证“再不去了”,尽管不知算不算数,好歹他认错了,陈阳也就不说什么了。
刑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用围裙擦擦手,把它掏出来。“谁呀,郑这么晚了?”陈阳险些随口说出“郑蓉”,那她也是“寻衅”了。“老同事。”刑天注视着手机屏,上面显示来电的区位号是“031x”,是河北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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