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得如何?”
一个身穿儒袍的老者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往前迈出了几步,最终停留在禁军形成的人墙前开口问道,原本体面的儒袍被雨水打湿贴在干瘦的身子上,花白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打着结,看上去好不狼狈,可此刻眸子中确是有些分外的光彩。
苏泉州默然不语,
“苏大人,可曾割地?”
老者又走进了些苍老的嗓音再度响起,胸口已经抵到了那森冷的铁戟上,做出侧耳倾听状,手持铁戟的禁兵下意识的松了松手中的铁戟,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一步。
“南阳三郡,往后归乾国所有。”
苏泉州闭目,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话音落下,
“归乾国所有?”
“乾国所有?”
老者不断重复的念叨着,一副痴傻的模样,不知何时一滴浊泪从眼角滴落,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身后无数压抑到了极致的永安百姓闻声也是陷入了呆愣当中。
“呵……”
“如此丧权辱国之合约!”
“怎能签下!”
临街二楼有文士仰天长叹。
“我辈文人,当以死明志!”
话音落下没多久
街面一声巨响传来,那文士竟然爬到了最高层的房顶,脚踩在屋檐上,身子正对着鸿胪寺的方向嗤笑一声,随后纵身跃下。
入目是怵目惊心的血。边上的百姓被血迷了眼睛,看着地上渐渐被鲜血染红的白袍,胸腹间有一股怒气窜上头顶。
最前方的百姓被裹挟着往前推进,
后方又有越来越多人汇聚而来
“退!”
“退!”
“退!”
“你们他娘的,不要命了!”
禁军副统领望着那一张张疯狂的面容大声的吼道。
可并没有用,
不管是愿,还是不愿,
最前方的百姓已经撞上了那森冷的铁戟,
殷红的血渍滴落在盾牌上,有顺着上边的纹路蜿蜒而下到青石板上,短短几息的功夫便已经有十余人葬身在铁戟之下。
“退!”
“给老子退啊!”
禁军副统领双目模糊嘶声力竭道,
“听令!”
“退后十步!”
望着那一张张疯狂的面容,
禁军副统领猛然抽刀对着身前手持盾牌铁戟的禁军道。
或许禁军的退步是示弱的表现,
十步的距离,转瞬之间就被人潮填满,
“再退!”
“再退!”
禁军簇拥着堆积着往后退去,原本的阵型在慌忙后退间已经有了溃散的趋势,最后方的一名兵卒的后脚跟甚至已经抵到了鸿胪寺门口的台阶,可人潮还是汹涌而来。
“苏大人!”
“撤吧!”
“带着使团撤出鸿胪寺!”
禁军副统领望着台阶上的闭目泪流苏泉州大喝出声。
苏泉州双目睁开望着场中的局势长叹了一口气,撤又往哪里撤眼下整个鸿胪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一旦撤走,阵型彻底溃散,隐藏在人群中那些所谓的侠客,为了取名又有什么事做不出?
“换我的人吧。”
少年郎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苏泉州的耳边响起,回身望去少年郎的腰间不知何时已经佩戴上了一刀一剑,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他老人家,不是想我做这个恶人吗?”
望着皇城的方向少年郎突兀的笑了笑,
右手扬起,
数百红衣黑甲的凉州兵卒抽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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