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永乐坊包围得水泄不通。
……
“这样也好,”
“便随先生的意思吧。”
少年郎点了点头迈步而入,
张仪默默随在身后,
内院,
刚刚冲杀入内的兵卒,刚刚砍倒一个慌不择路的护卫,抬头入目便是看着院角一群拥挤在一起的谢府女眷。
“张校尉,这……”
最前方的凉州兵卒迟疑道,
紧了紧还在往下滴血的凉刀,
“在等等吧……”
“若是不行,让底下的弟兄,刀快一些。”
领头的校尉默默在地上的尸体上擦干净刀身上的血迹,挥了挥手身后的数十兵卒一拥而入,围住那群挤作一团的女眷。
“娘亲,爷爷去哪了?”
一模样俏丽的妇人此刻手中牵着一个稚童,此刻正仰头望着院门口,或许是往日习惯了谢纯安的威严,在慌乱之中最先想起了便是那人,可四下望去依旧不见踪迹。
“晴儿,莫闹。”
“安静一些!”
那模样俏丽的年轻妇人默默地将自家女儿往怀中靠了靠,四周森冷的凉刀已经架在脖子上,神情哀求的看向身后高大的凉州兵卒,后者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可刀口依旧没有丝毫松动。
“呜,呜,呜……”
四周不断有抽泣声传来,
仅仅是粗略望去便不下数十上百妇孺,
算不得多,
可要知道上京城中仅仅是谢家嫡系中的一部分,所谓的诛九族,值得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旁支嫡系一并杀绝。
算下来仅仅是一个谢家要斩首的人便要过万。
“娘亲,我们会死吗?”
那稚童望着院外不断穿行而过的兵卒,望着那明晃晃的刀兵将头埋入自家娘亲的怀中,轻声问道。
“不会的……”
那年轻妇人哽咽道,冰冷的双手更是轻轻的搭在稚童的眼睛上,不让她去看见府中正不断上演的杀戮。
“不会的,”
“不会的,”
那妇人轻声喃喃着。
“娘亲,爷爷犯法了吗?”
“晴儿往日看见过过,他们都是官兵。”
不知过了多久那怀中的小姑娘睁大眼睛,目光从自家娘亲的手指缝中看出,看清了那些兵卒的穿着。
“娘亲,我们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晴儿还记得两个月前,也是这样打扮的官兵去了魏爷爷他家。”
“然后……”
“然后晴儿,就再也没有见过魏爷爷了……”
“晴儿……”
“不会的,
“就算是爷爷犯了什么罪。”
“我们不知情,也是无辜的……”
那妇人听着小姑娘的稚嫩的童声,好不容易收拢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此刻府中男子的哀嚎声也渐渐低了下来,刀子入肉的沉闷声响,也只是偶尔想起,仿佛一切都落入尾声。
……
“先生,你说她们应当死吗?”
“犯官家中妻儿老小,是否无辜?”
院门口,
少年郎听着女子低声的抽泣声看向一旁的张仪,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想听听着他的答案,因为他未来要做的事,会不可避免的让无数个家族破碎,无数人妻离子散,无数妇孺倒在刀兵之下。
而国战之下,从来都没有妇人之仁!
怜悯是胜利者施舍给失败者的东西,少年郎也不介意将自己的善心分出一点,可眼下还远远为到那个时候。
“殿下不忍,张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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