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宴间,我以舞剑为由,将此二人拿下,岂不比攻打卧牛峰来的快当。”
刘知节略一沉吟:
“不可,焉知他不是有备而来?况且薛兄一向有恩于我,我若如此待他岂非恩将仇报?”
张燕一晃荡大脑袋:
“哥哥,你怎的如此迂腐,难不成真是读书读傻了?
这是两派交锋,只有胜负可论,哪里来的什么恩仇,再说我只要擒下此二人,又不是要他们的性命,你何必如此婆婆妈妈。”
刘知节还有犹豫,薛太岁早就拖着一大铁盆的野猪炖粉条走了进来。
“闻闻,这香气,几层重粉,离别了几年,都不知道刘兄弟当下的口味了。”
岳武彰也跟在身后,端过来花生米、鹌鹑蛋火腿拼盘、红烧仔排、还有一只黄河醋鲤鱼,再有就是些新鲜蔬菜瓜果。
张燕跳将起来,照着薛太岁肩头就是一个冲拳:
“行呀,红毛贼,你这厨艺着实不凡呀。”
这下看似打招呼的热情,里面却含了六分力道,若是常人早就被这一拳打飞了出去。
薛太岁却是浑然不觉,立在地上稳如泰山,咧开大嘴笑道:
“行与不行,一会入口方才得知,今日不醉不归。”
刘知节本已含了心事,只是略微沾唇一杯酒,剩下的就是吃菜。
张燕则是频频举杯,一口野猪肉入嘴,顿时觉得外焦里嫩,满口油滑,吃的香甜无比。
刘知节又饮了一杯,眼眶仿佛有些见红:
“薛兄,锦儿现下过得可好?”
薛太岁仰头一叹:
“有何不好,他有林尚书庇佑,又是宫中女官之首,衣食富足,终日里在朝廷显贵人群中打诨,没有再好的了。
只是失了刘兄,我看着林家大小姐,终日里只是强作欢颜罢了。”
刘知节低下了头,想起当年两人在镐京城的一幕幕,虽然无甚钱财,倒也过得安乐。只是不知如今为何,却要刀兵相向,想到苦闷之时,不由得一个劲头喝闷酒。
薛太岁却劝说道:
“你如今是有功名的人了,还是前程要紧,莫要一再为儿女之事烦闷。只是你投了拜火教,这可不是我中州的修行门派,你要想好退路,毕竟状元的名声朝廷的体面还是要的。”
刘知节无奈摇了摇头:
“我本不欲如此,奈何一来青阳教匪实在是嚣张,我若不入门修行,那是难以抵御外寇凌辱家乡;
二来拜火教传功长老对我有再生大恩,知恩不报,枉为男儿。这期间的宗宗往事,不提也罢,来,喝酒!”
两人你来我往,不停地推杯换盏。
张燕看在眼中,急在心里,生怕两个人又叨咕出当年的兄弟情义,那自己这剃头挑子一头热可就付诸东流了。
于是乎,张燕仗着酒盖脸,腾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立起来,抽出腰中长剑:
“宴席之间无以为乐,待俺老张舞剑助兴。”
他这一下子瞬间破坏了气氛,刘知节似有恼怒瞪了他一眼。
张燕却装作丝毫没看见,手舞青锋,自行舞剑。
他这剑法却不是什么剑修真传,也不是庙会弄堂公子哥们的表演,乃是实实在在的军营之中的兵字剑决,专讲杀敌二字。
之间剑光缭绕,杀伐之气甚大,举手抬足之间都见力道,一阵阵青影闪过,连周围的大帐围帘都给吹落,那支架木杆之上都是剑痕。
虽不好看,但是讲究一个力道。
众人鼓掌叫好,薛太岁仰脖子喝了一杯。
此刻已然将喉咙之处显露了出来,张燕一看正是时机,宝剑一个白蛇吐信,直奔薛太岁咽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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