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的“咔嚓”一声,好巧不巧,薛太岁刚喝完酒,酒杯落下,正正挡在了剑尖之处。
那宝剑青光凛冽,却是不能再寸进分毫。
张燕一愣,脸上顿时通红。
薛太岁仰头大笑:
“好剑法,只是用来行刺岂不可惜?”
刘知节也尴尬了,正不知如何圆场,旁边的岳武彰却早已抽出腰刀走了过来:
“张将军,你剑法平平,不过如此,我看还是使用你趁手的家伙吧,岳某陪你走上几合。”
张燕正要找台阶下,此刻慌忙顺坡下驴:
“好好好,正要跟你比试,且看我用矛来。”
此刻撕破了面皮,再也不用顾忌。
张燕顺手取下了大帐之中的铁脊蛇矛,摆了个拨草寻蛇的架势。
好个岳武彰,手中的腰刀正是青天长刀,此刀颇为神奇,运用元气附加之后,自行增长刀身,不一刻变为一把长约三米的马刀,摆了个泰山望岳的起手式。
两人在大帐之中,转来转去,忽的往前一凑,刀矛并举,杀在一处。
但见张燕手中长矛刁钻灵活,时而怪蟒翻身,时而灵蛇出洞,一只黑乎乎的长矛仿佛活了一般,正如一只真蟒蛇在他手中盘旋飞舞。
拦、拿、扎、打、挑,一矛扎出去,万朵梅花开,矛花朵朵,朵朵都致命。
再看岳武彰,丝毫不慌乱,一柄青天长刀,法度森严,但见刀轻如纸光如水,两行款识秋芒豪,削、劈、砍、刺、戳一派古之名将的气派,一柄长刀舞的风雨不透。
两人过往厮杀,一为灵动异常,一为沉勇果敢,一正一奇,这一斗便是五十个回合。
在场的都是武修行家,如何还看不出真伪。
薛太岁见张燕一个身高力壮的莽汉,一只铁矛竟然使用如此灵活,不由得也喝彩了几分。
斗到高兴之处,岳武彰拉个破刀式,压在铁矛之上:
“这大帐之中如何厮杀过瘾,可敢与岳某营外一战?”
张燕杀得兴起,如何能禁得住如此激将,大吼一声:
“正要如此!”
一青一黑两道身影飞出大帐,又去外面厮杀。
刘知节尴尬连连:“我这兄弟,真是太过莽撞了。”
薛太岁哈哈大笑:
“刘兄何其幸运,竟能得此盖世猛将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刘知节摇头连连:“给我惹的祸却也不小,张燕此人倒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我收留与他,不过相互助力,免受青阳教匪祸害县城罢了,何谈什么大业。”
说罢,自行饮了一杯酒。
薛太岁却起身遥望窗外:
“如今天下大乱,若不自行招募兵勇保卫家国,何来自立自强一说,刘兄弟已经走在朝廷前面了,不惧流言蜚语,却能审时度势,当年的状元郎如今已是看破时局的大英豪了。”
刘知节慌忙饮酒遮掩:
“薛兄说的哪里话来,虽然现下时局很乱,但内廷中枢有屠彬大将军和裴槐老太师这样的股肱重臣,外有白朴、燕须陀一干良将,就算小有波折,亦不会起什么大风浪。”
薛太岁沉吟半晌不语,忽然坐下:
“刘兄弟,怕就怕祸起萧墙,肘腋之患。你那锦儿大小姐那日给我一幅图画,我至今也没参详明白,恐怕......”
刘知节心下挂念着锦儿的安危,此刻已然全部听了下去,看见薛太岁又沉吟不语,不觉得有些着急,把耳朵侧了过来:
“恐怕如何?锦儿到底说了些什么?”
薛太岁忽然眼露凶光:
“刘知节,你如此轻信上当,就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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