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没应声,等他出去关上了病房门。
她看向窗外树枝上繁茂的绿叶,在晚春的轻风里簌簌作响。
她脑子里重复着牧辰逸的那句话:“算上这次,他还了你多少命了?你有良心吗?”
他们记着的,都只有薄斯年给过她的好。
而他给过她的那些伤害,就总是可以轻飘飘一句“都过去了”,就一笔带过。
他薄斯年是人,他的痛苦是痛苦,他的生死重要,可她的呢?
她受过的那些,又算什么?
她不原谅他,别指望她心软,她不会原谅他的。
宋医生死了,光这一点,他薄斯年就死不足惜。
她垂眸,看向掌心里深深的指甲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再继续看向窗外。
一直到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中间宫和泽进来了,沉默地陪她坐着,过一会又出去看一眼。
每出去一趟,他回来的面色就更沉,显然隔壁病房的人,无论是苏小蕊还是薄斯年都没有回来。
天色已经到黄昏了,这一次,宫和泽没再出去了,紧皱着眉坐在她旁边,点燃了一根烟。
陆宁终于有了反应,侧目看向他说了一句:“你可以出去抽吗?”
宫和泽顿了一秒,起身将烟捻灭,丢进了垃圾桶里,再坐了回来。
“那孩子真是你跟他的?”他突然问了一句。
陆宁淡声应着:“不是,收养的。”
宫和泽再问:“你们结婚了?”
按理只有夫妻才能领.养孩子,而且那孩子显然很亲近薄斯年。
陆宁点头:“嗯。”
“离了没有?”他显得有些犯头疼,拇指按着太阳穴。
那位要真有个好歹,确实跟陆宁有关系的话,如果媒体再编排一下,就算不触碰到法律,以后她事业怎么办?
如果再扯上一个夫妻关系,只会更麻烦。
宫和泽看她不回答,心生了然:“那就是没离了。”
陆宁知道他是担心了,这些年他并不清楚她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所以突然看到现在这样的事,他难免有些难以接受,怕她会有好歹。
他一直护她,但如果牵涉到了人命,宫家能力再大,也未必保得了她。
陆宁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开口:“师兄,你不用管我,我想过后果,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啊?你在乎什么?!”宫和泽突然动了怒,起身紧凝着她。
“就在乎那死了的男人,如今是打算玩一出杀人偿命的戏码?嫌日子太舒坦了,想找点刺激展示一下你对那男人有多深情?”
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后背抵在了墙上,眸色猩红。
这么多年了,陆宁还是头一次见宫和泽这样动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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