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拿着栉沐用具的宫人闪避不及,被撞翻了肩膀,金盆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水花溅落,黑色在金砖上蔓延。
众人都知道,初一早晨的大朝会通常是梁帝心情最差的时候,一众人都吓得伏地谢罪,乌眼鸡皇帝睡眼惺忪,竟未曾发怒,似是完全没有反应过味儿来。
旁边福安脸却骤然黑了。
“多大的事,能比这半月一次的大朝会还重要?来人呐!把这个人给我拖下去,御前失仪,杖责!”
梁帝皱了皱眉头,觉得那打翻金盆的宫人看着有些面熟。
“先等等,你是——皇后宫里的人?皇后怎么了?”
“陛下……”
福安这才定睛细看,原来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怎么是你?你跟着皇后这么多年,本该是最懂规矩的,今日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跟丢了魂儿似的……”
乌眼鸡皇帝抬手制止,示意那宫女继续说下去。那人抬起头来,已经是满面泪痕。
“陛下,娘娘……娘娘不好了!”
“你说什么?皇后又病了?”
乌眼鸡皇帝眉头微微皱起,眼下两抹郁青愈发突出,他满面狐疑道。
“皇后?她昨天不还好好的么?定然是你们侍奉的人不尽心,值夜的人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值夜的宫人就是奴婢,皇后娘娘昨夜睡下的时候还很安稳,夜半还曾经醒过一次,没想到今晨的时候,竟然……竟然吐血了——锦被都红了半边,可娘娘却说,不想打扰陛下朝会,还拦着我们。”
乌眼鸡皇帝沉吟了片刻,想起昨日与皇后发生的种种不愉快,心中有些犯堵。
“当真有那么严重?朕总觉得不太对劲,不会是她想要朕过去看她,所以才故作姿态。从前,从前也曾经有过类似的事,我问你,太子呢?公主呢?”
“奴婢还没来得及通知太子殿下和淑公主,直接跑来陛下这里,请陛下快去看看皇后娘娘!”
宫人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金砖梆梆作响。
“求求陛下,皇后娘娘命在旦夕,若是陛下去晚了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梁帝望向窗外,被她的哭声吵得十分头疼。福安见他一脸厌烦,知道皇帝昨日到今天都在因为皇后的事不悦,斟酌着词句道。
“回陛下,已经是,五更了,百官此时应当已经到了垂拱殿了。”
“有什么事朝会之后再说。朕先去上朝——”
大宫女哭得喘不上气,伸手想要去抓梁帝的衣摆。福安向她摇了摇头。
“陛下今日有要事在前朝,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到大朝会之后。”
……
庄子萱合衣躺在榻上,梦中的一切都不真实,她好像还在实验室中研究药剂,一排排实验室的瓶子摆在桌子上。
她隐隐绰绰看到自己的导师杨教授的脸。
“论文遇到难题了么?怎么愁眉苦脸的?作为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不要觉得问问题是什么丢人的事,若是你有什么疑惑,大可以现在提出来。”
“杨教授,我近来遇见了一个病人,他是个军人,这个人的症状非常奇怪,战斗力爆发的时候,如天神下凡,像吕布一样刚猛,可是五分钟之后就会气血两亏,连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都不如,这病我只能缓解,找不到根治的办法。”
严教授笑眯眯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说是为什么,原来是遇到了疑难杂症,你还记得我上课时曾经讲过的学术研究方法么?”
庄子萱拧紧眉头,时间过去这么久,教授在课上说过些什么话,自己的确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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