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崔皇后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可知今日娴妃在做什么?”
桓凌脚下一顿:“娴妃娘娘自是在宫中,臣已许久未见,不知娘娘近况。”
崔皇后意味深长道:“既如此,你回京之后去宫里看看娴妃,她整日忙得很,你作为族兄,也应该规劝一二。”
“是。”
桓凌施礼之后退了出去,路过谢瑜身边时,侧头看了她与谢琅一眼,黑眸沉沉瞧不出情绪。
他与天机子带来的侍卫也随两人一同离开,方才拥挤的院子里已是一片空旷,只剩些零散的香客,被寺庙里的和尚安顿着离开。
崔皇后转头看向谢瑜,颇为亲和的说道:“阿瑜,你们兄妹跟我来。”
“是。”
谢琅和谢瑜应了一声,随着崔皇后进入厢房,崔皇后自己坐在上座,示意他们兄妹坐在旁边。
“我今日微服出巡,本就想来寺里上一炷香,不想惊动旁人。”崔皇后温声道,“却没想到半途险些遇难,若非遇见你们,恐以凶多吉少了。”
谢瑜起身,恭恭敬敬道:“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臣女与哥哥不敢居功。”
说起来,她也要感谢崔皇后的。
皇后是为了帮她和谢琅才现身,否则不必暴露身份。
崔皇后静静的笑了下:“说不上‘吉人自有天相’,避得了天灾,避不开人祸。”她顿了下,“阿瑜可知道,本宫方才为何对桓凌说那样一段话?”
她让他去看看娴妃。
那段话前言不搭后语,旁人定是听不明白。
谢瑜沉吟半晌,低声道:“臣女斗胆猜测,今日给皇后娘娘车辙动手脚,导致您险些跌落山崖的……正是娴妃娘娘?”
谢琅喉咙一紧,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崔皇后,生怕对方脸上出现半点不快。
他万万没想到,谢瑜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这话岂是张口就说得?
那边的崔皇后也愣了下,回过神来却笑出了声,有些赞许的说道:“阿瑜真是深得我心,不错,就是因为今日动手的是娴妃,我最后那番话算是警告。”
今日她被救上来,侍卫第一时间检查了马车,一番排查下来很快便知道了症结所在。
崔皇后手段了得,顺藤摸瓜的就知道今日动手的正是娴妃,不过没有直接证据,只得出言警告。
娴妃对皇后之位觊觎良久,能做出今日之事,崔皇后并不惊讶,让她惊喜的是谢瑜。
初见这孩子便觉得有缘,越看越喜欢。
崔皇后对谢瑜道:“桓氏一族近几十年颇不安分,如今这位族长表面上和煦至极,实则是个心思难测之人。依本宫看来,今日之事他就是针对你兄妹二人而来,往后千万小心。”
“是。”谢瑜郑重应下,却不由自主的想起燕云昭。
燕云昭是娴妃的养子,他背后站着的正是桓氏一族,今日之事……他是否知晓?
“时辰不早了,你们兄妹二人明日早起又要诵经,早些回去休息。”崔皇后缓缓说道,“当年的谢公乃朗朗君子,他虽过世多年,若是知道有你们这般优秀的孩子,九泉之下也能心安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瑜的错觉,她在听这话时,总觉得崔皇后语气有些黯然。
谢瑜和谢琅退下,离开厢房之后回头看去,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崔皇后的身子坐得依旧笔直,在这样的夜色中,纤柔的身躯都撑起了皇后的威严。
谢瑜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待他们兄妹二人走远了,崔皇后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今日这两个孩子的种种,你都看到了吗,当真是你的孩子,性子沉稳机敏,我喜欢的很。”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快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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