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住眉目,不动声色地将这怪异的感觉压下。
;好,今日起你沈涅鸢的事情与我再无瓜葛。
沈涅鸢推了他一下,道,;那你还不快点走?深更半夜的在我寝宫像话吗?
拓跋渊起身,只见沈涅鸢伸出腿,脚背勾起他的椅子,稍稍用力,那椅子瞬间倒地,发出砰的一声。
门被连续拍打着,沈秀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拓跋公子,姐姐她心情不好,才会和你置气的,你别当真呀!
拓跋渊的身影出现在门上,;我走了,你以后就别来找我!
;谁稀罕!
大门敞开,沈秀还未来得及迎上拓跋渊,就见一尊花瓶飞出,砸在了她的脚上。
沈秀吃痛,连连后退一步,踉跄地跌倒在了地上。
少女站在门前,伸手将拓跋渊推出屋外,她被烛光拉长的影子落在了还跌坐在地上的沈秀身上。
沈涅鸢冷眼瞥向她,凉凉地哼了一声,转身,用力地将门甩上。
挂在屋前的两盏灯笼随着砰地一声,来回摇晃,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的投射在拓跋渊面无表情的侧脸上。
;拓跋公子……沈秀为难地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满地的碎片,她的脚背有血印子渗了出来。
拓跋渊只当没有看见,转身甩袖,自嘲道,;本公子来这里白白受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沈秀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张了张嘴,想喊住他,却又觉得此法不妥,随即哎呦了一声,叫出了声。
可拓跋渊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大步走出了院子,头也不回。
沈秀的这一喊,倒是被沈涅鸢听见了。
她砸出一个玉枕头,烦躁道,;拓跋公子都走了,你还留在我院中做什么?
沈秀死咬着下唇,面色十分的难堪。
她又听见沈涅鸢在屋中吩咐木兮赶她走,她急忙扶着石柱子起身,跛着脚快步离开。
远远地,她听见沈涅鸢嘲讽的声音传来,;这不是能走么?不装了?
;拓跋公子又不在,她装给谁看呀?阿霏笑着回道。
深夜,沈威和刘氏已是睡下了,却被一阵哭声给吵醒了。
沈秀蹲在他们屋前的石阶上,埋头在膝盖里低低抽泣着。
沈威一打开门,瞧见的就是这个向来乖巧的女儿委屈地在哭。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威把沈秀吓了一跳,她抬起脸时,小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眼眶也是红红的,还噙着泪花。
刘氏见状,急忙上前蹲下,;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谁欺负我。
沈秀慌忙地摇头,双脚缩了缩,手又去遮着脚背。
见她如此动作,沈威便是再粗心大意,也注意到了她受伤的脚背。
;谁伤得你?
东隋男子爱足,女子的双足以无瑕为美。
伤她脚背,这是很严重的一桩事情!
沈秀没有回答沈威,只是低头不语。
见她如此,沈威的脸沉得甚是阴鸷。
刘氏将沈秀扶进了屋里,经过沈威身侧时,她半是心疼半是气愤道,;还能是谁!在这座宅子里谁会这么无法无天。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涅鸢。
;当真是她?沈威心中也猜到了。
沈秀拉住他,急忙道,;爹,姐姐也是无心之失,说起来,也是我不好,在拓跋公子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害得姐姐生气了。
至于她究竟说了什么,任凭沈威在再怎么询问,她都不肯再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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