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金莲生生憋了口气,道:“是了,娘这半辈子倒是没做过啥亏心事,就只是觉得亏欠了你,把你一个人留在乡下,所以她才夜夜难寐……小溪,看在娘生过你一场的份上,你就去看看她。”
见卢金莲在耳边说得情真意切,沐小溪不免也有些心软。
是了,卢金莲说得对,那娘虽有万般不是,到底也生过自己一场,如今她是病人,自己又是一名医生,就算是发发善心,也该去走一趟的。
于是,她从躺椅上起来了,丢下一句“稍等,我进屋去拿点东西”,就往屋里去了。
卢金莲见她被自己说动,暗暗地呼了口气出来。
低头,她看到自己的绣花鞋子上沾了点泥,有些碍眼,便寻思着该找点什么布来擦一擦。
但总无可以下手的,嫌弃。
侧身,一眼瞅见花架下的桌腿下垫着一块丝布,看着还算入眼,她弯腰伸手去将那块垫桌丝帕取了,擦自己鞋上的泥。
擦了泥后,她觉得这丝帕有些奇怪,上面好像还画有图似的,且这块丝帕捏在手里的手感十分好,根本就不可能是出自乡下农家之物。
于是,她抖开一看,丝帕的料质果然是最上层的丝织物,丝帕的一脚绣织着四个小字“慕府专用”。
她顿时一愣。
慕府的丝帕?怎么会在这乡下院子里?
莫非是城主大人之物?
是他赠送给这乡下女人的?
她心里一下子就不是滋味了……
想想城主大人昨天牵着沐小溪离开的情景,如今这方丝帕又被这乡下女人用来垫桌腿子,她就替城主大人不值。
她就搞不懂了,张着同样相似的脸,她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气质上都甩了那乡下女人几条街,为什么城主大人眼里只看着她,对自己却一眼也不瞥?
不公平啊!
她不服!
这时沐小溪背着她的木箱子(医药箱)从屋里出来了,卢金莲赶紧将这方丝帕揣到了自己身上。
沐小溪简单收拾了一下,交待了覃鹊仁两句就跟卢金莲一道出门了。
结果,沐小溪跟着卢金莲到了卢家,一看卢李氏也没啥大碍。
卢李氏却拉着她说:“小溪啊,我寻思着你一个人在乡下住着,还拖着一个孩子,辛苦不说,还孤孤单单的,遇到事情连个商量拿主意的人都没有,我托人给你介绍了一个男的,家里是经商的,非常殷实的人家,对人又大方……”
原来把沐小溪诓来是要给她介绍夫家啊。
这主意是卢李氏和卢金莲合计了一晚上后想出来的主意。
昨天,城主大人在万众瞩目之下把沐小溪带走了,卢金莲回家来后气得一晚上没睡,思来想去,她和卢李氏都觉得必须要给沐小溪找户人家嫁了才行。
她们认为,就沐小溪这种人,不就是想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来做依靠吗?
卢金莲:“小溪,我知道你对城主大人抱有幻想,不过,老实说,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想嫁给城主大人那简直就是做梦,我和娘为你物色了一户人家,家里开镖局,走货的,黑白两道都吃得通,你又有一身力气,最适合你不过。”
哼,找个有钱人先打发了她,想必她就安分守己了。
卢李氏又说:“家道殷实是第一,最难得的是他的原配夫人去年刚离世,你这一去刚好就补上这个位置,可不就成了妥妥的夫人了。”
比她当年的运气还好呢,当年她嫁给卢大官人只是做妾,这边可是续弦,进门就做正房太太的,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啊。
她认为,能把沐小溪嫁过去简直就是最完美的事,自己既联上了一户强姻,又解决了乡下遗留问题,自家以后在经商路上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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