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完纸钱,我和孙秃子并排而坐。
孙秃子打量我一眼,忍不住地哀叹。
让我觉得脊背发凉,难不成他又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低声问道:“秃爷,你说我还剩下七天寿命,现在都过去一上午了,想出办法了吗?”
“没有。”孙秃子摇摇头,发觉我脸色阴沉,赶忙安慰道:“我一直在想办法,别着急,让我再想想,过几天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见他说的这么不急不躁,差点没忍住直接骂娘。
我总共还剩下七天的阳寿,你老人家告诉我还要等几天,这特么不是糊弄我吗?真要是过了五七六天,我整个人都凉透了,还想个毛办法。
“沈貂蝉来了吗?气色怎么样?”孙秃子话锋一转,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我回应道:“她还没来上班,你说会不会是……”
孙秃子猜测道:“是什么?死了?不可能!她不是一般人,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我对着孙秃子,说:“对啦,我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昨天沈貂蝉醒来以后,对发生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有点邪门。”
孙秃子冷笑道:“哼,她这个人就是最大的邪门,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感到邪门,你说她还没来上班,这就有点意思了。”
我听不懂孙秃子的弦外之音,但从他的神情推断,好像预知了沈意欢的结果。
咚咚咚……
周铭喘着粗气跑进火化室,对孙秃子点点头,抱起李念的小盒出了门。
孙秃子望着周铭的背影,调侃道:“不论达官显贵,男女老少,死了以后都是一个样,一把灰而已。让我说直接迎风扬了得啦,起东南风就往东南飘,西北风就往西北飘。”
“总归要留个念想嘛,咱们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沈貂蝉究竟哪里不对劲儿?”我迅速把话题拉回来,想套一下孙秃子的话。
“不说这些了,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估计这两天馆里不会太忙,我也可以休息一下了。”孙秃子伸着懒腰打哈欠。
我有些不高兴,淡淡地回一句:“等着吧,没准一会儿就送来十几个人。”
孙秃子听出我话中夹带的刺头,但并不生气,心平气和地说:“你小子还是年轻啊,我说这两天不忙就是不忙,这叫行业经验。”
我不甘示弱,回一句:“别的事能靠经验,生死这事也靠经验啊?你说了能算?”
孙秃子撇撇嘴,指着墙上那本油腻腻的黄历,调侃道:“我说了不算,它说了算,往后几天是阳盛于阴,说白了就是阎王爷那里不收人,所以自然就没人死了送到这里来。”
孙秃子的话搞笑又玄妙,让我心头的不快少了几分。
忽然,我想起了刚才经过的破旧铁门,决定向孙秃子了解一下情况,兴许对我有帮助。
“秃爷,刚才我们从太平间过来的时候,遇到一道铁门,也就是昨天你烧纸的地方,那里面以前是干嘛的?”我抽出一支烟递给孙秃子,孙秃子怒视着我,没有伸手接烟。
“你小子的好奇心确实重啊,这可不是好习惯,尤其是在我们这里工作,有多人就栽在了好奇心太重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孙秃子拍着我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
我轻描淡写地回一句:“反正我都是剩下一魂一魄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怎么痛快怎么活呗,就像你说的,人死了都一样,所以我要在活着的时候不一样。”
“嘿,你这个蒸不熟煮不烂的混小子,嘴还挺硬,也罢,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赶快回去工作吧。”孙秃子起身示意我离开火化室。
我对孙秃子强调了几句续命的事,孙秃子应声答应下来。
出了火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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