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6、满月酒&脉望(第3/4页)  妾无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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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拿红木梳子的手都有些抖,心狂跳,连呼吸都十分地短促。

    等等,如今老皇帝病重,李昭监国,他多年来做太子,手下的密探肯定多如牛毛,不可能不知道我今儿的行踪,若是他见我刻意装扮,会不会怀疑我的用心?可若我不装扮,他会不会觉得我在博同情。

    我从前没有这么优柔寡断,只能说,逢着能决定荣辱命运的关头,还是紧张。

    最后,我将头发梳顺,略在唇上点了些胭脂,先静静等着。

    谁知我没有等到李昭,却等来了左良傅。

    他今夜穿着朝服,戴了冠,满面忧容地来到我这里,支支吾吾的,仿佛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叹了口气:

    “姐,太子爷已经走了。”

    “哦。”

    我心里一阵失落,极力控制住情绪,强笑道:“他来是同你谈魏王之事?”

    “是,太子爷问我伤怎样了,能不能上战场,说了会子话,就回宫了。”

    “他没问起我?”

    我紧张地问,其实我心里有数,应该是没有。

    “他……”

    左良傅没有说谎,他观察着我的神色,担忧道:“姐,如今魏王的兵马势如破竹,已经打到了关中,太子爷日夜忧心,顾不上你正常,你也别多心。这样,让袖儿今晚陪你睡,解解闷。”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要人哄。”

    我扶了下髻边的簪子,笑道:“袖儿有了身孕,还是别让她多劳神,我今日走了好几处地方,着实累了,现下有些困,没事,姐睡一觉就好了。”

    我面带笑容地把左良傅送走,关上门后,眼泪就下来了。我反复告诉自己,这有什么的,很正常啊,十多年前李昭就不管你,如今战事为重,他更不会顾及到你。

    你,没那么重要。

    其实,道理想通是一回事,可痛苦是另外一回事,这个的过程是漫长而又煎熬的。

    我在梳妆台边,坐了好久,看着满桌凌乱的胭脂和钗环,凄然一笑,我想喝酒,大概醉了就能麻木,逃避会儿现实。

    我怕袖儿和良傅担心,没在家中喝,拿了些银子,一个人从后院的小门出去了,谁知大福子却紧跟着我,他不靠近,就在十步之外。

    我明白,家里人都在担心我,跟着也好,万一我喝的酩酊大醉,还有个人能拉我回去,不至于出点什么事。

    不论外头如何兵荒马乱,长安的夜始终繁华,秦楼楚馆里总是灯火辉煌,大家拼了命似地跳胡旋舞、调笑取乐,今朝有酒今朝醉,皇帝谁做都行,只要不要误了咱们唱《后.庭花》就好。

    ……

    我寻了个僻静的包间,要了十来壶酒。

    竹叶青微苦,花雕醇厚,高粱酒略呛口……一杯接一杯,到后面,我直接拿酒壶喝,残酒和眼泪沿着下巴流到了心口,衣襟湿了一片,晕晕乎乎间,我仿佛真忘了。

    过去的十多年,我活的比谁都清醒,一步都不敢走错。

    “如意,你变了。”

    我想起了梅濂的这句话,噗嗤一笑。

    我也想像袖儿一样,倚在心爱的人怀里,不用算计,岁月静好;

    我也想像莲生一样难得糊涂,不争不抢;

    可我能吗?

    我数了下桌上的酒瓶,空了六只。

    在我拿第七只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下包厢,紧接着,门被人从外头推开,走进来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月白色直裰,腰间悬着玉佩,身上披着件灰鼠大氅。

    “你是谁?”

    我有些醉了,手撑住发晕发烫的头,笑了笑:“大福子哪儿去了,怎么不在外面守着。”

    我懒懒地抬眼,借着昏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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