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也唯有自己的母亲一个人才会这样,时时刻刻为自己担忧,萧云疏刚才在那冰凉无情的宫宴上,虽然手边的都是些珍馐美食,可是唯有在自己的阿娘身边,才能感觉到是在自己的亲人身边。
那样的时候,自己身边萦绕的无非都是些算计,算计着别人,也时时刻刻要提防着别人在算计自己,无时无刻都是停不下来的阴谋诡计,感觉不到一丝人性。
萧云疏的面容之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疲惫,萧夫人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总是阿娘没用,这样的事情要你一个人去承受,若是阿娘年轻的时候少看一些风花雪月的书,少去学些什么琴棋书画的东西,多看看这些,兴许还能帮上囡囡的忙。”
萧夫人在宫中虽然也足够自由自在,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快活是女儿给自己挣来的。
若是她自己一个人,恐怕早已经沦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宫中任何一个人都可随便对付她,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怎么论去保护自己的女儿?
萧云疏知道阿娘心中总是在想着这些,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去劝阿娘,阿娘心里也总是这般愧疚,便没有再多说无用的话。
若是再快一些……自己再强一些,叫阿娘觉得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东西,阿娘是不是就可以和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那样,时时刻刻都是开心的?
她将自己脸上流露出的那一丝疲惫之色隐藏起来,重新做出一副小女儿模样,拿着自己母亲的衣袖晃荡:“阿娘总是说这些话,人家还要不要吃东西了?本是这样单纯好吃的快活时候,阿娘却说些这样的话,坏人兴致,阿娘好坏!”
她嘟嘟双唇,就和所有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撒娇的小姑娘没有什么两样,果然引得萧夫人大笑:“你呀你,多少岁了,还总是对母亲发这些孩子脾气,瞧瞧你这小嘴,都可以挂油壶了!”
“那女儿不管!能挂油壶就能挂油壶呗,阿娘还不会真想往女儿的嘴上挂油壶?阿娘真是好狠的心呐,要往女儿的嘴上挂几个油壶?女儿这嘟嘟红唇,怕不是直接给挂扁了!”
萧云疏最擅长的便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插科打浑,说些孩子气的话,就能引得母亲开心,萧云疏便丝毫不抗拒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扮作小丑。
这彩衣娱亲的事情,便是以前的皇帝都做得,她一个小小的郡主,又怎么做不得了?
萧云疏有意逗趣搞怪,引得萧夫人连连大笑,筱青筱悠又不是寻常宫女,这时候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就连平素里板着张脸的方姑姑,这时候也放松了脸上的神情,不由得说道:“也只有咱们小郡主总能说出这么多的歪理邪说来,叫咱们夫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应对了。”
萧夫人伸出手去,轻轻地拧了一把萧云疏脸上的软肉,嗔道:“这好口才倒是用到阿娘身上来了,阿娘才说了几句,就引得你说出这样多的话来,你可真是个小烦人精!”
顿时整个瑞麟宫之中便充满欢声笑语的氛围。
而这个时候,正有一人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众人欢笑的模样,脸上的神情十分阴郁。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上次空手而归的芫娘。
她恨恨地看着众人欢笑的样子,手里握着的手帕都几乎快被她撕碎了,脸上的神情极为扭曲。
芫娘不由得骂道:“光顾着自己痛快,当初骗我进宫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如今倒是自己知道快活了,将我一个人晾在这里!”
她骂了几句,又怕自己说的话被人听到,用力的踢了踢自己脚边的几颗石子,便匆匆忙忙地转回了自己的屋子。
琰哥儿还是不能够离开她的小屋,不过琰哥儿年岁渐大,总不是一间小屋子能拘束住的,芫娘才骂骂咧咧地回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自己的门口探头探脑。
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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