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琴声、与壶中汤沸之声融为一体;于草亭之中相对品茗,独对青山苍峦,目送江水滔滔……
皇上天天跟着徐景珩一起,虽然都只浅浅尝尝茶的味道,但懂得很多,当即吩咐:“张佐,内监新出的茶盅,也一人一套打包。”
十位老臣当即大喜。大明人喝茶,一般不用茶盏,喜欢用茶盅。洪武红釉印花龙纹茶盅、永乐甜白半脱胎龙纹茶盅、宣徳宝石红茶盅、宣德黄釉堆花绿龙纹荼盅……都是文人的心头好,一听元和精品出来,第一波收藏,自是欢喜。
礼部尚书毛澄一个没忍住:“皇上,这白瓷茶盅?”
永乐甜白釉,也是薄到半脱胎的程度,光照见影,乃是在釉暗花刻纹的薄胎器面上,施以温润如玉的白釉,给人以一种“甜”的感受,故名“甜白”。
当今德化窑的纯白釉,釉色纯净,色泽光润明亮,乳白如凝脂;在光照之下,釉中隐现粉红或乳白,又叫象牙白、鹅绒白、猪油白。
可是手里的白瓷的白,仔细看,白而莹润,透着奶白?和皇上喝的牛奶一般,没见过,想要。
皇上:“!!!”
“朕烧的!”皇上的声音里透着委屈。要不皇上和徐景珩闹着减少功课?文人学的要学,武人学的要学,风水易经八卦要学,雕刻建房子打铁烧窑……皇上都要学!皇上蹲在大火炉边轮着小铁锤,热的要升天!
皇上的小模样,忒委屈。众人齐齐发懵。
“咳咳”“咳咳”,偏殿里都是咳嗽声。皇上还不到五岁啊,这就学的一身本事,好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生气,有本事谁能和徐景珩说给他减少功课!
“朕要在湖广开始土地改革。”皇上开口,六位尚书反应过来,震惊。四位阁老反应过来,面色那个难看,桂萼和张璁面露担忧,皇上一律无视,“河套打仗和土地改革没有关系。”
皇上理直气壮:“朕打算派桂萼和张璁经略巡抚湖广,明天一早就启程,立即在湖广开始丈量土地。安全方面,还是有余庆派人保护你们,需要带上什么,直接和张佐要求。”
桂萼和张璁心里一震,他们也和其他大臣一样,都以为皇上暂时要放弃湖广的土地改革,此刻更是害怕皇上和内阁六部闹起来,就要跪下请罪,哪知道,皇上还没说完。
皇上小胖脸肃穆:“桂萼、夏言、严嵩……在边镇主持改革危险。这次也不要怕。朕的本意,能办成就办成,不能办成就拖。只要人安全就好。”
桂萼、张璁震惊,四位阁老和六位尚书更震惊。
然而皇上说的是真的。
皇上很珍惜徐景珩制造的大好机会,特别是外有战事,兴王不在湖广,楚王蹦跶不起来的时候。可是皇上也知道这般土地改革的难度,皇上担心,万一事情出来意外,湖广闹起来,真要徐景珩亲自出来收拾。
“朕已经安排好,湖南、湖北的布政使、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都会帮你们。你们这一去,没有必须成功的任务。兴王和楚王激怒朕,朕应下来,就要给办好,但不必须是今年,也不必须是现在。”
一切,等徐景珩伤好,等朕长大!皇上压下去那份杀心,声音也是平静:“能办到哪一步到哪一步。大明是朕的大明,大明的土地都是朕的土地,大明的人都是朕的子民。朕知道一个子民一个心思,但是,要乖!”
皇上毫不遮掩他的霸道。大明是朕的,臣子也好,子民也好,都要乖乖的。
几位阁老内心剧烈震动,偏殿里的十多个人,胆寒心裂。
皇上自己看不到,他的一双眼睛,冷漠无情,仿若九天神灵,俯视人间,威压无声。这句话反过来听就是:大明若不是朕的,若朕管不了,那朕就不管,大家散伙,你们另找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