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楼刚敲了五更的钟,夏侯渊就被一脚踹下床了。 猝不及防。 身体失重的瞬间,他训练有素的肌肉就反应过来了,护着身体的要部,翻滚,转瞬灵活起身,左腿屈膝,右臂扎在地上。 蓄势待发。 可攻可逃。 眼睛睁开的那一刻,他人已经完全清醒了。 鹰眸锋利的看向床。 谌容摊平了四肢,呈“大”字状豪迈地躺着,霸占了整张床。 被子也被她踢到了一边。 极其奔放、自在、大大咧咧。 夏侯渊:“……” 他,这是被小女皇误伤了? 好家伙,这一脚,他还以为有刺客! 夏侯渊无语的很。 之前跟她一起睡,也没见她睡相这么不好啊。 掸了掸衣服,走上前,将她一把抱起,往里放了放。 盖好被子,搂着她,继续睡觉。 本以为今晚就这一脚就结束了。 结果他陆陆续续被她踹到天明。 谌容生物钟到了,自然醒。 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然后一转脸,就看见了黑着眼圈黑着脸的夏侯渊。 冒着浓浓的怨气。 谌容:“……” “皇贵君,是谁惹着你了吗?朕为你做主。” 夏侯渊鹰眼冒着火,却又寂静无声的探究地看着她,估测她是故意的可能性。 而后,他磨牙道:“你——” 话刚开头,就被谌容打断了。 她看着周遭景象,奇怪道:“朕记得昨晚朕是睡在紫宸殿的啊……” 夏侯渊眼皮子一跳,话瞬间就变成了:“你昨晚梦游过来的,非要抱着我睡,我撵都撵不走。” 谌容:“……” 瞧他真挚的表情,要不是她知道真相就真被骗了。 想到他昨晚竟还要杀她…… “啊?这样吗?朕以前从没梦游过啊……”谌容露出小白兔的表情,大概迟疑了一两秒后,她像是信了:“可能最近国事繁杂,朕太过操劳,累的了吧。” “之前听太医说过,人劳累过度,白天不能表达出来的事情,就会通过晚上做梦的形式表达,或是说梦话,或是梦游。” 夏侯渊赶紧附和她:“对对对……” 谌容笑了笑。 因他睡在外侧,便让他拉铃铛,叫人进来伺候。 夏侯渊手臂往上一伸,顿感肋骨、腹部、腰部等处肌肉酸痛。 忍不住轻嘶了声。 谌容歪头问:“你怎么了?” 夏侯渊脸像是被泼了墨:“你昨晚一直在踹我。” “怎么会!”谌容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又满含歉意的无辜看着他:“对不起啊,我以前从不这样的……” “啊,我知道了!”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定又是我梦游干的,对不对?” 夏侯渊:“……” 老子心好苦。 再也无法真诚附和“对对对”。 安慰他两三句后,谌容被人伺候着梳洗,用完膳,就直接去早朝了。 今日早朝,可真是热闹。 昨天向她进谏要让夏侯渊降职的言官,在回家的路上,平地摔了一跤,上排牙掉了八颗,下排牙掉了四颗,嘴唇都磨烂了。 说话时,为了不碰到伤口,噘着嘴使劲儿翘着说,瞧着有些滑稽。 尤其他明明说话漏风得厉害,却还坚持不懈的推举:“#%@……#@&*……” 谌容:“……??” 说的什么玩意儿。 底下的大臣们哄堂大笑。 谌容抿唇憋着,也想放肆大笑。 可她身为皇帝,必须成熟。 于是,她努力绷紧了脸蛋,皱着小眉头,故作严肃道:“有谁能给朕翻译一下?” 一个朝臣站了出来,是贵太妃的人,他恭敬道:“陛下,蔡大人这是在请辞,并推举言大人为新任左谏议大夫。” 谌容看着他们推举上来的新官,很年轻,却瞧着面容刻板,颇为刚正,有做言官的潜质。 官员任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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