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迷迷糊糊的,耳边是螺旋桨搅动的声音,他呼吸有些困难,呼出的气体滚烫。
他知道自己为了捞那只不靠谱的旱鸭子,跳进了几乎快结冰的大运河里。
他觉得自己也是被江涣带偏了,怎么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试探阿离在不在乎他,犯得着用自损八千的法子么?
再说他这样,就能改变阿离不在乎他的事实了么?
真傻。
;阿……离……
秦珩脑袋沉得厉害,潜意识里还是叫唤着最在乎的那人的名字:;别……别走……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额头,秦珩沉沉睡去。
江佩离坐在榻边,收回手,神情严肃:;还没退烧。
清风徐来一脸焦急,看江佩离板着脸,一时也心虚不敢看她。
江涣和秦珩坠河之后,江佩离第一时间就过来了,然而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她把清风徐来骂了一顿,然后就一直这副表情。
她好像是担心的,不然她隔一会儿就摸公子额头做什么?
;别在那儿杵着,明儿到了彭城就去找大夫。
;是。
秦珩昏睡了一夜,江佩离就在他床头守了一夜。
;这么冷的天跳河里,不病才怪!
江佩离低骂了一声,看着秦珩苍白的脸,这人在烧成这样的情况下,嘴里还一直念着她的名字。
她不知应当如何回应秦珩的这份感情,只能笨拙地在一边给他擦汗,给他喂水,给他掖被子。
天快要亮的时候,秦珩睁眼了。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怎清醒,毕竟还发着高烧。
江佩离一宿没合眼,见他醒了,就想扶他坐起来,想着等下得把清风徐来叫来帮忙。
然而秦珩这厮虽是病着,重还是重,江佩离拉了半天,硬是没把他给弄起来。
她只好用商量的语气:;秦珩,你起来喝点水,一会吃点东西再喝药。
秦珩没反应,只是木讷地看着她,双眼突然通红。
;阿离……
秦珩挣扎着坐起,一下抱住她,在她怀里低低抽泣:;阿离,别走,别不要我……
;我没走。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江佩离有些喘不过气,又挣不开,只好撑着他安抚:;我没有不要你,你先放开,我腰要折了!
;你骗我,你就是不要我了,你想离开我,你不在乎我……
秦珩像是撒欢的小孩儿,脸埋在她胸口边哭边闹。
江佩离没辙,她知道秦珩这会儿脑子还不太清醒,便别扭地说:;我没骗你,我……在乎你的,不会离开你。
;真的?
;真的。
秦珩这才抬起头,刚哭过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反复确认:;你真的在乎我吗?
江佩离;嗯了一声,温声安抚:;你听话,我去叫清风给你煮药,喝了药再睡会儿。
秦珩没应声,只是看着柔和烛光照映着的那个姑娘,今夜她的眉目里揉着他梦寐以求的温柔。
他讷讷地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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