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公拿出陛下的那一把钥匙,四道锁全部打开,现在只差最后一把钥匙。
这最后一把钥匙有一个特点,一把锁配多把钥匙,这些钥匙虽形状不同,却可以插进同一个锁眼中打开这最后一把锁。
这样的钥匙荣王有一把,忠勇侯有一把,巧的是,太后也有一把。
这省去了许多麻烦。
天牢沉重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卷席着一些地上的尘土。
夕阳西下,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三喜的身后。
三皇子戛然止步,天牢乃是重地,非诏不得入内,他没办法跟着进去,只能在外面祝她一切都好。
湿漉漉的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味,猝不及防地钻进她的鼻腔中,令她头脑有一时间的眩晕,但她此时只希望自己脚下的步子迈得大点再大点。
整个天牢内部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三喜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内跳动的声音。
猝不及防地,她脑海中又开始翻涌一些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澎湃,不给人一丝喘息的空间,让人感到窒息。
三喜张开嘴去呼吸,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天牢中尤为刺耳。
“县主,是不是这里味道不好闻?您拿着这个。”
明公公贴心地递过来一方洁白的丝帕。
三喜看到这个,却忽然联想起荣王的那一个丝帕,胳膊瑟缩了一下没有接。
明公公也没与责怪的意思,看了她一眼便将丝帕收回。
再往深处走,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铁链哗
啦啦的响动。
三喜敏感地转过头,引路的禁卫军在前面转了个弯,便来到了一处隐蔽的甬道。
那门口站着四个带刀侍卫,都不用禁卫军开口,他们只瞧着明公公便开了门。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荣王手中点着一支蜡烛,被开门时的风带着摇曳了两下,他身上纯白的衣杉所沾染的血渍便也跳动了一二。
几乎是瞬间,三喜冲进去扑在贺云驰身边,想将他带离此处,却发现他的脚踝处不知何时被人带上了镣铐,与另一个男人锁在一起。
三喜的目光随着镣铐往旁边看去,几乎是瞬间身子便僵在了原地。
原以为,她前世已经将天牢中所有的酷刑都承了一遍,日日夜夜过得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日子,见了眼前这男人的惨状,她才惊觉,原来一山更比一山高,此处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回望荣王,他一只手端着一支燃着的蜡烛,另一手抓着一把血钳,那血钳子上夹着什么看不清,只觉得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三喜也实在说不上来。
只是光这样望着,就觉得身上一阵痛意。
“夫人,别看。”
贺云驰颤抖着伸出手,想去遮三喜的双眼。
可这一次,她的身子只是僵了片刻,没有再不受控制地颤抖。
三喜心疼地抱着贺云驰,轻抚他的背,“你将自己陷于这番境地,便只是想见你父亲一面,对吗?”
贺云驰满是血污的脸上露
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更多的还是无边无际的叹息。
“他已经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了。”
三喜心中一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
一旁立了许久的荣王发出咯咯的笑声,“你这阉人,竟来坏本王好事,仗着自己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便连尊卑都忘了?”
明公公脸上没有惶恐,朝荣王一礼将礼数做全。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荣王恕罪。”
“奉命,奉谁的命?”荣王挑起一边眉宇,“太后那个老寡妇又下懿旨了?”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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