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里很昏暗,禁卫军、刑部还有大理寺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放低脚步声谨慎地慢慢向前移动,竖起耳朵听着监牢中的动静。
细碎地铁链晃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时越狱的警告。
大理寺的人武力值最强,打前战,手中的刀在漆黑中反射着点点寒光。
几个禁卫军互相打了个手势,已经派人去通知韩勤韩大人。
他们都屏住呼吸,并不把这当成是一次普通的劫狱,全都绷紧了神经,原因就是里面关押的人犯是贺家贺坚。
贺坚,这个名字消失在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准确的说是二十三年。
当年贺家举族刚从北部的广袤大地迁到京城的时候,他才只有几岁,没在他寒冷的故土生活多长时间,几乎可以说是在京城里长起来的。
当时京城人对这家从北部寒地来的可以称得上是雄踞一方的大家族还有几分惧怕,以为他们都是些蛮荒之地的蛮子。
然而接触之后才发现,他们也读书,也学礼,也教导子孙后代仁义礼智信,不过却唯独少了一样——忠君爱国。
北部深山中的家族没有国的概念,他们与世隔绝,生活在常年积雪不化的极寒地带,从没给国库上过税,也没有享受过朝廷的庇佑,每逢遇到几十年不遇的强烈的暴雪天气,他们都是硬生生挨过来的,每到那个时候,北部都会死很多人,全靠着这些大族的救济,
情况才能稍微有所缓解。
不是没向往过内陆温暖的气候和安逸的生活,只是他们的根基全在北部,整个北部人民的大迁徙,谈何容易。
因此贺家当年走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成了整个北部的叛徒,朝廷的走狗,然而现在这群走狗,终究也是没能过上人的生活。
京城里若是年纪稍微大点的人,应该还记得,那个在京城长大的贺家贺坚,同皇亲贵胄一起上了太学,惊才艳艳可与当年的荣王世子比肩。
只是可惜啊……可惜……怎么偏偏姓了贺。
第一个大理寺的人一脚踏进了监牢,瞬间便是刀剑相接的激烈打斗。
好在监牢的门很小,外面的过道也窄,最多只够四个人同时对打,减轻了凌云死士的压力。
饶是如此,对方人多势众,兵源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朝廷给他们配备的又是最为精巧的兵器,死士们最大的优势,只有不怕伤和不怕死这两条。
然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虽气势汹汹,却没让对面训练有素的守卫乱了阵脚。
天牢重地,也该是如此。
贺坚全身的铁链已经去了一半,死士们同样也死伤超过一半,剩余的不到十人。
贺云驰体力不支,额上不断往出冒虚汗,一个死士看看周围,将手中的火折子往前递。
“公子,要不然你先走,我们来救人。”
贺云驰咬着牙摇头,手下动作不
停。
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虽然双方都有伤亡,但他们这边人数明显不够,留下的好多也受了伤。
再呆下去,只能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那个死士又扯了扯贺云驰的袖子:“公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下面的地道挖的急不是很平整,逃出去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不知道贺云驰的身体情况,这么一扯,竟然把他的身子都带着抖了三抖,看来他真的是到了极限。
耳边还是刀剑相接的激烈打斗声,贺云驰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他身子晃了一下,将手中银针狠狠往大腿上扎了进去,血瞬间流了出来,以此保持清醒。
那死士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口的两个死士却已经快抵挡不住,马上就要倒下,他只能赶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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