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男子脸上的笑意敛了敛,“我恨他一辈子。”
说着手臂一个使力,将贺云驰从下面地窖里拉了上来。
他腿上被银针扎了几个洞,脚腕处的肌肤被镣铐磨破,结痂后又磨破,因没及时医治都有些化脓。
贺云驰急咳几声,被满屋子的酒气熏得有些站不稳。
他尚且如此,更不必提下面那位。
男子扶住他,从怀中掏出几瓶药道:“你先去那边坐下,自己把药再上一遍,我来把人弄出来。”
“不用。”
贺云驰淡淡地拒绝:“我们刚逃出来,风声紧,随时都会有人来查,就让他在下面比较安全。”
“可下面……”
男子有些犹豫,下面是酒窖,温度低湿度大,并不适宜人养伤,何况贺坚的身体又是那样的情况,再说之前在天牢,也不知荣王是用什么法子将人命吊着,出了那里,贺坚的呼吸反而都清浅了不少。
贺云驰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没事,祁老明日一早应该就能赶来,咳咳……到时候情况就会好很多了。”
说完这话,贺云驰狐疑地看着他,“你不用赶回去吗?若是消失久了,恐怕荣王会起疑心。”
男子无谓地笑笑,“天牢劫狱的时候我不在王府,日后追查起来,荣王也不是傻子,他肯定就知道了。”
这么说,是不打算回荣王府了。
贺云驰慢慢挪到旁边,坐在一坛酒上,松开腰带,揭开身上布料,开始给自己上药。
其实他在天牢倒是没受什么皮肉之苦,除了自己拿银针刺得那几下,荣王还真算是一根指头都没碰过他,这当然是因为他对另一个人更感兴趣。
二十三年如一日,竟也不腻吗?
贺云驰的黑睫往下压了压,上药的痛楚敌不过心脏的窒息。
趁着夜色,一只黑鸦飞过城墙,站到了窗柩上。
贺云驰稍微一招手,它就乖顺地飞了过来。
“能把这种鸟训得当信鸽用,天下间也就只有你了。”男子哈哈道。
贺云驰倒不这么觉得,“只要有耐心,任何动物都能被驯化,即便是人。”
说到这,他的目光浅淡地落在地窖入口的那块木板上,眼眸漆黑,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子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阔步走了出去。
“我去外面放风,你好好坐坐吧。”
几乎是男子离开的瞬间,屋内从阴影处走出来一个黑影。
离近了便能看到,正是凌云死士之一的影子。
影子主负责探听情报与暗中做事,并不擅长近战搏斗,是以劫狱的时候没派他去,不过一应的接应事项都是他办的。
贺云驰扯下黑鸦脚上的纸条,看了看,垂下目光。
“她竟去找萧贵妃了,你们怎么不拦着她?”
影子如实说道:“是您吩咐不让大夫人掺和到劫狱的事情里来,属下们和主母都在做戏,就连二公子都从顺州府赶过来了,只是大夫人发了怒,人在宫里不让我们进去,身边只有婵娟一人。”
贺
云驰沉声道:“那婵娟该死。”
影子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婵娟的生死并不怎么在乎,紧接着汇报另一件事,“竹青想过来伺候您和老爷。”
“不准。”贺云驰直截了当地拒绝,“让他好生看着宫里,别让夫人再靠近萧贵妃。”
“是。”
“还有一件事。”贺云驰吩咐道,“荣王府那边也要紧盯,一旦有所异动便要立刻禀报。”
影子拱手道:“明白。”
——
落阳阁
自从上次去翊坤宫吃过那道红烧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