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像听经筵杂戏似的把德玢侯府的事听完了,特别是听了皇后吐槽公主的“歪理邪说”,他只觉得乐呵。
皇后将女儿埋怨了一番,回头只见皇帝陛下在旁边一边啃瓜一边笑嘻嘻地催她继续,当时就火冒三丈,好险记得这是皇帝陛下,没有直接骑脸,而是幽幽地问:“陛下觉得很好笑吗?”
皇帝赶紧放下手里的瓜,宫女们如鱼贯一般送上手巾、香豆、热水、漱口水等,伺候皇帝陛下洁净双手和面部。
皇帝陛下道:“我哪敢笑。我是觉得,梓潼说的对,这种烂摊子就该试试李伯休能不能收拾。”
皇后这方脸色稍霁:“那,就这么说定了。等那位李先生解决了这出乱子,我再和丫头仔仔细细地套话,一定要把乱教她的人套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教的她,竟忘了尊卑,口口声声的维护那个小丫头。小丫头是可怜,可怜就有理由蹬鼻子上脸?又说驸马委屈,驸马委屈什么?驸马该有的待遇,他推辞了吗?德玢侯当着,侯府住着,驸马的俸禄赏赐少了哪一件?他若是不喜欢咱们家姑娘,赐婚前就该拒绝的。当初若非他自己点头,又岂会将我们的姑娘嫁给他。现在倒好,他吃着姑娘的,还嫌弃我们姑娘,他哪来的狗胆,他怎么不上天!”
皇帝陛下连连附和,一起对着驸马和刘善儿口诛笔伐,好容易皇后情绪稍解,给李咎出个加赛题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皇帝陛下很少会对臣子提这么任性的要求或任务。即便要提任务,也会用官方体系发下去。若是私人要求,则会交给关系更为密切的人来执行。
皇帝给李咎的要求就是后者,但是李咎和皇帝的关系远远不到密切那个程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看李咎,就像看晚辈一样,不自觉地就用了这种更为私密的方式。
皇帝对自己喜欢的晚辈非常有耐心,比如他对自己的长女阿康就特别像个寻常人家的老父亲。公主在书华殿陪妹妹们玩笑,皇帝陛下就愿意在皇后这里等她回来。
公主从书华殿回来之后,皇帝又和公主聊了聊最近的闲话,一个字也没提那个刘善儿和驸马。到了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宵夜,其乐融融地玩笑到人定时方散了。
临散了,皇帝还叮嘱女儿说:“到你母亲生辰前都不许回去了,你不在宫里,朕有点空落落的。平日你回来小住也不过两三天,你妈担心你被人说嘴,不好意思多留你,等送你出去了,她回来照样哭一宿。这次难得你可以多留一阵,别看你妈前两天还和你吵吵闹闹,真要送你走了,她又该哭了。”
城阳被爹说得鼻子一酸,扭扭捏捏地应了。
当天晚上皇帝陛下就让侍读学士草拟了一封信,快马加鞭趁着西北风一路吹河水,不到半个月送到了江南金陵的尤南府上。
尤南接到信就想骂娘,他要是读过地球的诗,只怕当场就要来个“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李咎走的的是务实路线,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无一不是针对民生。
现在皇帝陛下摆过来的问题是什么?是他的私事!天子自己的私事也就罢了,实际上却是他的子女的私事,是小两口床头拌嘴!这怎么能拿来耽搁李咎这样的人才的时间?
想骂归想骂,但是看着皇帝陛下开出的条件明显高于李咎现在应得的,尤南还是按照皇帝陛下的意思,重新写了一封信请李咎帮忙出谋划策。他将事件里提到的真实的人物信息抹去,代以他的好友之女的身份,送去问李咎是个足智多谋又能体会女儿家的感情的,可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件事。
怕李咎想的法子太粗鲁,尤南特别强调了一下这个事主的士林地位非常微妙,其闺女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招致无数攻讦。事主自己无所谓,他的闺女搞不好就会“社死”。尤南没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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