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2章 (孤注一掷(七十二)(第1/4页)  大西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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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寿宴圆满,亲友皆至也算体面热闹,谨之只说家丧未过百日不好久留,当着众人的面给董家夫人行礼献寿后,喝了杯酒就走了,正跨步行院时,孙延芳带着朝儿走进来,三人擦肩而过,仅颔首一笑没有多做寒暄。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这寿宴安稳圆满没有多生事端,别的夫人也就不求了;孩子们都大了,有些事说了他们也是不听,那就听天由命。

    寿宴就这么过了,倒让一些人觉得无趣,总以为能抓住点儿什么当话柄,谁知就这么过去了;无趣之余难免感慨,人心如转影,光聚则存,光散则灭,墙倒众人推啊。

    “您瞧,孙家九爷和张少爷亲如手足的交情,如今也只得这浅淡一笑咯。”

    再好的关系,碰上家族利弊也是要躲的。

    阿江攥袍蹬腿一步上了马车,隔着车帘儿,侧首低声问道:“爷,咱们回府吗?”

    他两唇一动,风云骤起:“去,太子府。”

    阿江缰绳轻打,马蹄踏尘而去,虽一片尘土朦胧幸而前路清晰可见。

    他不是要来向太子表忠心,也不怕被皇帝知道,应答的话也想得很好,这一趟他是替自己下决心。

    从前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太子大业,后来有了十安,他每一步都为了家族安定与十安性命而走,把自己放到了计划之外。因此生出许多变故来,从珈蓝寺山巅那一役开始,十安离京、郑欢反水、萧家落罪、弘娘自尽一直到最后甚至差点连累张家同罪,都不受控制地牺牲了许多人。

    谨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顾念的也不过是旁人手里的一步棋,若有必要,登王和太子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牺牲。

    想想登王为了太子,这么多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挑衅君威,染指朝政都是为了让太子明里暗里走得更远更顺畅。太子确实也不负他望,深藏不露地忍了这么多年,明中有谨之出谋划策,暗中有登王排除异己,只要真稳脚跟手握兵权,皇位唾手可得。

    这个连自己都下得了手的人,来日若需牺牲,又怎么会在大势之下对谨之心慈手软。

    即便太子顾念年少情分有所不忍,只怕最后也是要狠下心的。

    既然进退两难,这么多年在中间周旋的夹板气也是受够了,索性这一次为自己搏一搏。

    “你要造反?”

    太子书房安静,只有毫笔走字时的宣纸落墨声;谨之前来也不是陪他玩耍的,只是告诉他,已探明,年终尾祭皇帝的仪程。

    太子写的是重笔,写字的手法流畅有力,没有片刻顿停,听了他的话也只是犹如寻常地问了一句,没有任何惊诧不安。

    谨之站在案前,目光放在他的字上,道:“谨之不敢。”

    “你看这幅字,简简单单几个字。”太子停笔,站直了腰看着案上的一副字拓,正对比自己写的与拓本字体相较的不足之处。

    “我练了许久的字体,仍有不足之处,不过差之毫厘却于之相谬以千里。”

    看着轻而易举,实则横竖难定。

    说完他放下笔,指腹一划捻起宣纸上层,两手一合正打算揉皱丢弃。

    谨之拦下他的动作,重新把纸展开铺平,压住了边角,走进书案里,拿起了太子那支笔沾墨舔笔。

    他抬手落笔,重重一横,在太子的字上改了一笔,以此墨覆彼墨,以重笔盖细痕。

    “权定天下,兵财两相。”

    萧家曾为国商,富可敌国,以财力和商运铸铁控业,使盛京与边境国贸紧张,可行。

    只是缺一个,兵。

    太子看入他的眼睛,好像看一个陌生人:“平西王交出兵权退隐之后,为防再有人拥兵自重,兵权分散各部,除了宫里的禁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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