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但这仍然是苏清卿不愿提及的话题。
“咳,其实我们家雪儿也有过人之处的,她小时候啊……”
予安正想岔开话题,谁料苏清卿直接迎上荀倾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说。
“我儿子他父亲姓沈,所以他姓沈。”
说完这话,在座的那些大夫全都露出吃瓜的惊讶表情。
大家在坊间听到过苏清卿就是御王妃的风言风语,可一直没得到证实。
而眼下,苏清卿是亲口承认了吗?
他们死里逃生,还莫名吃了个大瓜!
说完这句话,苏清卿感觉自己一口浊气都吐出来了,舒服极了。
她就那样冷冷的盯着荀倾看,看他还想再怎么尖酸刻薄。
可荀倾晃了晃酒袋子,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喝得别提有多愉快!
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一行十九人终于到了邺城的城楼下。
巍峨的城楼上,‘邺城’二字古朴又沧桑,让这一行人看了想落泪!
“终于回家了!”
几个老一点的大夫忍不住哭了。
原本驾车的路程,只有一天,他们绕了多少荒山野岭,活活走了一个月才到。
这一路的风霜雨雪,令他们更加珍惜此刻。
仅仅是站在城门外往里看去,他们就发现了一丝丝异样。
往日热闹繁华的邺城,冷清了许多,因为,很多地方都挂了白。
譬如,他们眼前这城楼之上,就挂了白色的绸子。
“这,国丧才能挂白的……”
予安指着城楼之上的白绸子,颇是震惊的说着,心底一惊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望向袁凌,紧张的眼睛都红了,“会不会是父皇……”
会不会是她失踪太久,皇上心急如焚,所以出事了……
袁凌握紧了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不会的,父皇身体一向康健,何况还有皇兄在,不要乱猜测……”
他们这一行人,一路走来,破衣烂衫,雍容矜贵的容颜也被尘土遮盖,和普通的穷苦百姓没有什么两样。
城门口人来人往,都是一大群一大群的聚集在一起,因此他们并不显眼。
这时候,旁边那群人的唏嘘声吸引了这边的注意。
“你们刚来邺城?这么大的消息还不知道?就是皇上最喜爱的予安公主啊!”
“公主和驸马去乾州支援,半路失踪了!皇上悲痛不已,隔了这么久才缓过劲儿来,要给公主办丧事呢!”
“就在公主府大操大办啊!看这阵势,应该是比着国丧来办的,毕竟公主和驸马是为了乾州百姓才……”
“咳,皇室的事儿,咱们别在外面瞎议论了……”
那些人说完话,全都散去了。
苏清卿转向别处,这些百姓三两成群的,都在捂着嘴巴交头接耳,似乎在说什么讳莫如深的大秘密似的。
而这个秘密早就是公开的,只不过百姓们议论的是皇室,因此都小心翼翼的。
“给我们办丧事……”
不光是予安,所有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大家面面相觑,有一位大夫喃喃道:“这么说,大家都以为我们……死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看来是这样的。
那些百姓说,予安和袁凌有功,因此才办成了国丧。
单单是他们二人,怕是不会形成这样大的阵仗,应该是把所有去乾州而失踪的大夫,都封为英勇烈士一类的,才大肆举办了国丧。
予安快反应不过来了,她还好好的站在这儿,怎么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给她发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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