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喜,母亲也不逼你只是顾家的亲事,未必能成你不必太强求了娘只求你一生平安顺遂”
老太太颤抖着抢先进来了,心肝儿肉地直叫:“我的儿呀!这是怎么了?!”李氏一听便流泪:“母亲”霍漪早已哭倒在床边了。
春瑛在外间听得心酸,无意中回头听到太太安氏嘱咐芍药:“怎么大夫还没到?!外院的听差越发不象话了,快派人去请!”她顿时想起了二门上新换的家丁,忙一低头,悄悄返回院门口。
安氏进了里间,见李氏脸色灰败,大约是不成了,哭了两声,便拉了霍漪一把,悄悄说:“你这孩子,怎的这般糊涂?看你母亲的样子,该预备的也该预备下了,兴许冲一冲就好了,怎么也不能让她就这样”
李氏见花姨娘时,原是穿着家常衣裳的,并不失礼,只是久病在家,头发妆面都随意了些。霍漪一咬牙,只得跟青姨娘商量两句,后者哭着去翻衣柜,找李氏的体面衣裳去了,霍漪则去找梳妆匣,回头远远看到母亲,也伤心得几乎站不住,要菊儿搀住她才行。
这时,李氏上气不接下气地拉住老太太,流泪哀求道:“母亲,女儿只有这一点骨血还请母亲多多照拂”
“说这什么傻话?!你不会有事的!”老太太伤心欲绝,“是谁害得你发病的?!是谁?!我绝不会饶她!”
安氏站在后头,哽咽着插句嘴:“听说方才是花姨娘在妹妹面前说了不好的话?妹妹实在不必把那些混帐话放在心上”
“什么?!”老太太顿时火冒三丈,“快叫人押了那贱婢来!”
“母亲”李氏用尽力气死死拽住她的袖子,“别为了女儿闹得家宅不宁”她喘了几口粗气,觉得气顺些了,才继续道:“求母亲好生看顾漪儿”
安氏忙道:“妹妹放心吧,我们都说好了的,嫂子往后定把漪儿当作是亲生女儿,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李氏笑了笑,轻轻摇头:“攸哥儿很好可是漪儿性子太倔两人未必是良配当年范氏嫂嫂也很好哥哥却不喜欢,只一心念着董梦瑶”
她这话一出,老太太与安氏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后者更是脸色发黑,回头喝斥芍药:“还不快去前头催催,都什么时候了,大夫还没来吗?!”芍药忙应声出去了。
李氏盯着母亲,继续道:“原本漪儿父亲给她说过一门亲事那家姓顾原也是江南世宦人家只是那时顾家人合家在任上,来不及行文定之礼”
老太太似乎有些明白了,流泪道:“放心,我会替漪儿找个好归宿的,若是她愿意进李家门,自然最好,不然不管是顾家,还是别家,我都不会叫孩子受委屈”
李氏松了口气,整个人往后一仰:“多谢母亲女儿还有个不情之请让我回霍家吧我终究是霍家人”
当春瑛终于等到大少爷满头大汗地带着大夫赶到时,屋里传来震天的哭声,惊得院中众人直发愣。大少爷顾不得规矩,拉起大夫就往屋里赶。
大夫诊治后,却只是摇头,请侯府另请高明。老太太伤心得直想打人,这时三少爷也带着太医来了,太医的诊治也是同样的结果,只是下针替病人延了一柱香的时辰。
当侯爷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时,霍漪刚替母亲的脸上盖了一块素帕,便昏死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地搬她回房,又替李氏装殓。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被安氏劝住,才略微平静了些,望向屋中众人,哽声道:“往后,表小姐就是咱们家的小姐,是正经的主子,你们都给我改口!往后你们就是你们小姐的人了,这里的一应供给,都照着从前大小姐的份例,若有谁敢怠慢,我老婆子第一个不饶他!听清楚了?!”
众人忙下跪应声。春瑛一边抹着眼角的泪痕,一边想到:这算是换了主人吗?那她的所有权到底在谁那里?
夜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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