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昆想,尽说客套话也没意思,就问道“赵大人想如何调整川中防务?”
于是赵尔丰就把他和三个师爷商议的调防计划给玉昆说了一遍,末了,他说:“将军,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玉昆笑了笑,说道:“赵大人,你这个调防计划不错,只是眼下并未到动武的地步,这样做就显得有点草木皆兵了吧。”
赵尔丰说道:“将军,怎么见得呢?”
玉昆说道:“保路会闹事,下官倒是主张弹压,但他们还没闹到那个程度;再说,这后面也不一定会弄得比眼下还凶啊!”
“将军,你怎么就能料定不会闹得比眼下更凶呢?”
玉昆笑了笑,没往下说。
赵尔丰又追问道:“将军肯定是有什么消息不愿告诉下官吧?”
玉昆并不是有多深城府的人,听赵尔丰这样追问,就下意识地看了看廖c高c汤三人一眼。赵尔丰见他这般模样,就知有戏,就对他说道:“将军大人,这几个人嘛,你尽管放心,他们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的,不然,尔丰怎敢随便带他们到将军府上来?”
玉昆笑道:“赵大人,虽然你这几年都在康边,实际上你也知道,自从闹长毛把江南打烂了,这巴蜀天府之国,就是朝廷的财赋重地,现在朝廷是内忧外患,是万不敢再把这四川也糜烂了!”
廖思乾道:“将军大人,可现在这个样子,离糜烂也不远了啊!”
玉昆道:“就是啊!只是朝廷现在是内忧重于外患,所以内阁的一些人急于弄到钱,让朝廷摆脱财政上捉襟见肘的局面,以便应对不测之事,就搞出了这个‘铁路国有’,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处置的方式就有问题,所以就把四川这财赋重地弄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赵尔丰道:“是啊,现在朝廷确实是内忧大于外患,所以我在康边给朝廷的‘平康三策’一直不能启动啊!”
玉昆道:“就是啊!如果没有内忧,还像乾隆爷那时辰,你那‘平康三策’早就启动了,在康边建省,在西藏建省,朝廷就有了稳定的西南边防,康边也就不用屯扎重兵,时时都要平叛了!赵大人,令兄升东三省总督,你也可以做西三省总督呀!所以内阁决定由你来督川,就是要依仗你,先把四川眼下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解决康边和西藏的事。”
赵尔丰道:“将军大人,尔丰虽然到成都接印了,但究竟如何处置眼下这个局面,实在是一片茫然呀!”
玉昆见赵尔丰说得诚恳,就笑道:“赵大人,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什么秘密,说给你们听听也无妨。现在朝廷对收路收款的态度也不一致,端方c盛宣怀等坚决主张收,而等王大臣都主张从缓,是总理大臣,又是摄政王的王叔,他说话还不是一言九鼎?而眼下川c汉c湘c粤四省的情形朝廷也知道,强收难保不出事,更加上各地都有孙文乱党造乱,哪里还敢让这四省都糜烂了?现在就只等摄政王发话了。所以,下官推测,收路收款从缓是一定的了。如果真的从缓了,那保路会又还能闹什么呢,赵大人,你说呢?”
赵尔丰忙笑应道:“将军说得在理,说得透彻!下官承教了,下官承教了!”
其实赵尔丰并不觉得事情会像玉昆说的那么简单,但他觉得能知道朝中的这些信息,他下一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玉昆又说道:“赵大人,下官说的这些,也只是一些猜测,朝廷真要怎么做,大人还是要听内阁的!下官想啊,大人眼下要做的就是,对保路会恩威并用,双管齐下!能文了就文了,同时也做好动武的准备!千万不能像王人文那样,一味迁就!”
赵尔丰就向玉昆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将军提醒!”
接着玉昆又向赵尔丰问了一些康边的情况,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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